那个站在金贸国际的大厅里,望着商界帝王冷笑讥讽的强势女人。 那个在国际交流大会上,整个学术界大佬都震惊叫绝的女子。 如今,躺在他的怀里,一点一点地撑起自己的脊梁,慢慢地退开他的怀抱。 明明,已经脆弱到了极致,明明,已经悲凉到可怜,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却始终没有一丝柔弱和自怜。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被她开了血槽口,冰冷的血液汩汩地流出身体,和她身下的那一滩交汇到了一起。 “原来……”她看着他,竟然眼中分明带着一股沁着冰雪的笑:“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?詹温蓝,原来,你才是真正的天生凉薄!” 最后一个字堪堪落下,一声枪响,打破了最后的平静。 “啊!”詹温蓝眼睁睁地看着她向后倒去,跌落在那岸边,顺着中心,一个后仰,跌进那河水里,瞬间没顶。 撕心裂肺的嚎叫几乎将整个夜空都掀开。 他发狂地朝着那河水就要跳下去,却被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乔老一记猛击,顿时,眼前一黑。 明明全身都已经惯性地跌倒在地,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睁着,视线所及,一片漆黑,却始终不肯闭上眼睛。仿佛,就在那片刻之遥,他的手就能触到那梦中的那个身影。 有人在他身边冷笑,“放心!既然你父亲选择站在我这边,我不会杀你。” 颈边忽然传来一阵刺痛,有什么冰冷尖锐的东西被插进他的血液里,然后……。意识模糊,他死死睁着的眼睛,慢慢的阖上。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从他眼角流出,滴在地上,瞬间消失……。 水波荡漾,波浪起起伏伏,冰冷刺骨,像是被什么掏空,一下子被举到空中一样。 冷云溪抬头看着夜空,依旧一片漆黑,连一颗星都看不到。 忽然,背后一个人将她从水里抬起,紧紧地搂住她的背,像是要给予她所有的温暖。 “云溪,不要憋着,哭出来!你给我哭出来!”从来吊儿郎当的声音,此刻嘶哑破裂得像是断了弦的二胡,苍白凄厉得刺耳。冷偳将一套大衣披上她的身上,死死地将她捞出水面:“有没有真的伤到哪?”他摸着她身上的那血,双眼发红地开始顺着她那隔着衣服的防弹衣开始搜索,终于,发现了那满满的血袋,一下子,像是从冰川里被人挖了出来一样,狠狠地喘了一口气。 他按照事先的计划,一直隔岸跟着,当那地上被血红染成一片的时候,几乎呼吸都停止,深怕有任何一个环节出错。 “哧哧”一声,他将她身上事先就绑着的血袋和防弹衣拆掉,扔进一个袋子,绑着石头,沉进河底,这才吐出一口气。 却发现云溪眼神丝毫没变,依旧再望着天空。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。 听着刚刚詹温蓝那声决裂的嘶吼,他知道,云溪想要的都得到了。 不管这个男人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接近云溪,他以后的日日夜夜,都再也没有完整。 绝望,将是他唯一能体会的东西。 她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”。和他詹家任乔老所作所为一般,她亦冷眼旁观,将计就计,让詹温蓝尝到什么叫“绝望”。 他看着自己的堂妹,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。 就在这时,一个诧异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:“咦?金陵,你怎么在这?” ☆、第一百三十张 惨然 三个月后 洁白干净的办公室里,一尘不染,一个浑身透着和气的老人坐在沙发上,翻看着手中的报纸。 “院长,詹温蓝来了。”门外响起有礼有节的敲门声,一个外语学院的老师推开办公室门。见站在她身后的詹温蓝丝毫没有动作,长长叹息一声,转身将空间留给两人。 “温蓝啊,进来呀。”白发的院长笑容满面地将手中的报纸放下,站起来,向门外走来。 立在门口的詹温蓝看着他,眼神微微一闪。 “咯哒”—— 轻轻的落锁声,房中终于只剩他们两人。 良久,笑容满面的院长望着他,轻轻摇了摇头,转身走向一边的柜子。 轻轻一推,放满书目的柜子里层竟然还整齐地摆着一排红酒。 “这都是我存着留给自己喝的,看你这个样子,今天算是便宜你了。”老院长说话带着点郁闷,显然爱酒之人对于那种借酒消愁的人想来都没多大好感。可眼下,不喝酒,这小子连话都不说。 酒瓶放到桌上,两人一人一个杯子。老院长慢腾腾地擦拭着那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