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m,见他也已有所思地望着云溪。 那一刻,冷偳忽然有一种很荒唐的预感。 x先生肯定和云溪,和他,甚至和grantham都认识! 有什么东西,已经到了咽喉,即将呼之欲出,他却总觉得,少了一丝线索,脑子里反复地翻转着那位传说中的英国巨富,是谁!到底是谁! “很对不起,看来,我得有事出去一趟。”已经听完下属汇报的中年领导略带歉意地站了起来,“我一会就回来。” 云溪笑着点头,不置与否。 grantham朝他露出一个善意了解的微笑,无懈可击的完美礼仪。 ……。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,冷偳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,他一下子握住云溪的手:“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?” 云溪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质问一样,朝着办公桌上那位中年领导放在最中间位置的笔记本看了一眼,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,“堂兄,你觉得,门外那个刚刚闪过的人影会是谁?” 冷偳动作一缓,难道刚刚一直有人在外面偷听? 还是说,压根就是乘着云溪道破x先生身份的时候故意来打算,这人难道也知道那位x先生到底是谁? 他一下倒回沙发上,面色渐渐冷静下来。 所以,不仅仅是云溪从回国之后就被人跟踪,就连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已经有人在暗地里盯着。即便,是在这种特殊的单位,即便是在这间领导办公室? 他忽然觉得身处悬崖峭壁旁,只再后退一步,所有的盘算皆被摔成碎片。 如果是,如果是真的有人有能力做到这样无死角的跟踪的话,还有翻盘的机会吗?还有为家人洗刷冤屈的可能吗? 双手捂住眼睛,他陷入一片沉静。 “是谁?”这两个字像是从他嗓子里割裂出来的一样,空荡得不可思议。 云溪目光一扬,像是在落英纷飞的夜里,忽然看到一抹冷光,“你觉得,现在最想阻止我们说出真相的会是谁?” 乔家和……詹家。 冷偳冰冷一笑,原来不是云溪的脑子有问题,而是他自己蠢得可以。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? 除了那两家,谁会这个时候找上来?谁又有这个本领找上来? “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这样被人悬在半空?”被剥夺了主动权,如今就只能坐以待毙? 云溪目光高高而下地落了下来,似是在笑,又似在思:“有时候,等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” 冷偳苦笑,如今除了等,还有别的选择? 房门已被关上。外面发生了什么,里面一概不知,三人又一次恢复了沉静……。 门外,中年领导望着已经倚在墙边的老人,表情略带惊讶,就仿佛压根没想到他会亲自到访一样:“你怎么来了?” “这么多年没见到你,听说你今天在办公楼,想来就来了。怎么,不欢迎?”话音到了最后,微微有种莫测的调侃,分不清是喜是怒。 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,光是看面相,就觉得不是常人。此刻他浑身带着一种征伐的气息,用一种分不出情绪的语调向那位领导说话,竟丝毫没有一点不妥的感觉。 但凡知觉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,这位老人是一般人看上一眼都恨不得远远地躲开的那种人。负责去请领导出来的员工在心底轻轻地提了口气,小心地退开走廊,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。 中年领导望着面前的这位老人,眼神若有所思。算起来,已经有差不多十年没见,当初对方移居他国,只听同僚提起,近一两年才又回到国内。当年,他和冷家那位的种种纠纷其实不算什么秘密,如今,冷家正处于这种尴尬情景,难免让人怀疑他来此的目的。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,中年领导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熟稔:“您是贵人事忙,哪阵风把你吹来了?” 半睁着双眼的乔老,终于双眼一睁,定定地看向他:“听说,有故人今天来访,无论如何,我也想听听到底冷家这事是怎么回事。老弟,你不会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吧。” 一双千锤百炼出来的沉稳和冷漠的眼,锋利如刀,神色如那最幽深的古井,明明语调很淡,却让人忍不住猜测他这话里暗藏着其他什么意思。 中年领导在这份冷凝面前,却摇了摇头:“公事归公事,私事归私事,两码事。您知道,我们这项工作向来比较特殊,您和冷家当初又有纠葛,并不是我有意托辞,而是职责所在,还请您谅解。” 作为耳目最灵通的单位之一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乔老如今对于冷家的落势保持什么样的态度。 乔老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,称呼都从刚刚的“你”改成了“您”,疏离意思分明。 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