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说,百炼钢化为绕指柔,这,可真的是千载难逢。 服务员急匆匆地捧着冰块来了,萧然头都没抬,直接接过来,将胸前的领带一拆,直接包住冰块,仔细地敷在她的脚上。 四周死寂一片。 鎏金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那个商业之神,恍然间觉得自己在做梦。 记忆深处,百年讲堂里,云溪和萧然目光交织,冰冷不屑、幽冥一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,如今,却是这种恨不得将她珍之、重之、爱之的炙热,她手心一抖,转即回神朝司徒白看去。 不仅是司徒白,整个会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。 谁曾见过高不可攀的萧然露出这幅模样? 云溪半垂眼帘,静静地看着近在迟尺的萧然慢慢地将她的脚往里推了推,用那包着冰块的领带顺着方向,来回冰敷。 记忆里,其实,也有过这样的情景。 她和他同居的第一年里,虽然他并没有公开承认过她的身份,但每当她累到在床边,脚踝肿胀的时候,他会帮她这样纾解。那个时候,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不舍,还是怜惜,又或者是绅士风度,每次捂着肿胀的地方,心却快乐得没边,恨不得狠狠扑上去,依偎在他怀里。 虽然这具身体是冷云溪,但,灵魂深处,那种默默的习惯却已经深入骨髓。 她没有再动,只是任他仔细地一边冰敷一边检查。 这一刻,他们之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。似乎谁也无法插手,更无从破解。 司徒白捂着嘴唇,心惊胆战地看着峤子墨就在这个时候,忽然动了…… ☆、第六十五章 情敌 当所有的人都围在萧然身后,震惊地看着这个从来睥睨世界的男人竟然甘愿折腰,为一个女人半跪在地上,拱手揉捏着她的脚踝,脸上甚至透着淡淡的关怀和怜惜。 那一刻,受到震撼的不仅仅是在娱乐圈内颠簸沉浮、辗转反侧却无法获得幸福的女星们,更多的人,以一种无法描述的矛盾心态看着这一副诗画般的情景。 只觉得,这景象比电影里演得还要梦幻。 当峤子墨随手拨开呆愣的人群时,有那么一会,许多人都怀疑,自己的呼吸会立即停止。 若说萧然是高傲不可一世的贵族门阀,那么峤子墨便是行走于天际的谪仙。 他若不动,静如山,芳华绝代、出尘高洁,他若行,动如风,宏伟傲岸、追魂夺魄。如同真正没有一丝人间凡尘之感,举手投足间,只觉得,便是站在他面前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。 所有人自觉地为他让出一条路,直达云溪和萧然身边。 大厅中最最璀璨的水晶灯由千只水晶配饰组合而成,每一面几乎都能折射出不同的耀目光芒,便是在太阳下,都能夺去无数人的目光,却在他一步一步走来时,恍惚自惭形秽般,渐渐失去颜色。 萧然单膝着地,一手搂住云溪的脚踝,一手轻轻地来回冰敷,却见头顶施施然多了一道阴影,挡住了他所有的光线。 手心一顿,他危险地抬起眼帘,静静地看了一眼,立于他身侧的人。 大厅里所有人几乎忍不住同时吞了一口唾沫,只觉得,平生以来,第一次发现,呼吸,竟然会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。 这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间,恍然有种,气吞日月的震撼。 这一站一蹲的两个人,一个如骄阳似火,狂傲孤放;一个如月下仙人、飘逸高冷。迥然不同,却如远古时宫殿里最富丽堂皇的壁画一般,让人全然移不开眼。 “放手。”峤子墨语调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,冰冷地看着萧然那双搭在洁白柔嫩的脚踝处的手,目光微寒,面色平静却让人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瞬间袭来。 萧然冷笑一声,在云溪别墅里看到此人时的烦躁立刻袭上心口,连平日的礼仪都懒得顾忌,只想让眼前这人立马消失:“滚。” 他既已经重新找到了她,就绝也不会放手。谁都不能让他放开,无论对方什么来路,谁敢挡他的路,他便葬了谁。 “我说,放手。”峤子墨眼里的那抹月色消失殆尽,那飘渺微妙的气氛顿时一凝,四周的空气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顿时僵持了一般,衬着他那磁性慵懒的语调越发危险森冷。 萧然干脆低下头,全完不去看他。领带里的冰块此刻几乎融化殆尽,他双手轻轻搓揉,捂热了掌心,又仔细地敷上了云溪的脚上,直接用手心的余温帮她揉捏。 衣袖处很快就变得湿滑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