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遇看着少年的两条腿,不确定被打的是哪一条,她轻声问:“能起来吗?” “能……” 话到嘴边,江随脑子短路,改了口: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 我操。 我这么不要脸了啊? 江随的面色在一秒内变了又变,他一边自我唾弃,一边朝女孩伸手:“扶我。” 陈遇不给面子:“我去喊钟伯。” 江随一哽,差点背过气去:“他老人家七十多了,一身老骨头,稍微不留神就散了,你喊他干什么?” 陈遇一脸质疑,那老人家身体不是挺硬朗的吗? “那其他下人……” 江随打断她,眉头皱得死紧:“你还想多少人知道我腿疼的站不起来?要不要我让人去买个喇叭回来,让你绕着整个c城喊上几个来回?” “……” 陈遇第记不清是第几次问自己,我为什么要急慌慌地跑过来? 完全就是找罪受。 陈遇气的胃痉挛了一下。 江随用余光瞥女孩,见她冷着眉眼,一张脸上盖了层冰霜,他的眼皮跳跳。 炸毛了啊这是。 要哄了,赶紧哄,不然肯定不搭理他了。 江随冲着她“哎”一声,放缓了语气,有那么几分可怜:“我腿真的疼,你扶我一把,就当是行善积德,行不?” 女孩乌羽般的睫毛眨动了一下,眼里的寒凉有所减退。 江随吐了口气,小姑娘真的吃软不吃硬。 下一刻,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扑进他的气息里,他举在半空的那只手没被碰,被碰的是小臂,拽着他的力道…… 女孩拧着秀眉,呼吸略沉,渐渐喘起来,脖子都红了,看样子已经用尽了全力。 江随只好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撑了下地板,让自己被她拉起来。 结果动作幅度过大,牵扯到受伤的那条腿,疼得他闷哼了声,面上的血色都没了。 陈遇愣了下,抓着他小臂的手僵硬,整个人有点无措。 “不要慌,”江随说,“没事。” 等江随倒腾完自己,在书桌前坐下来的时候,陈遇待的有些起毛了。 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很不自在。 江随察觉出来了,却不想她走,想她再陪陪自己,他夹起油条咬一口:“问你个事,你拉我的时候,为什么不拽我的手?”陈遇懒得理这话题。 “男女授受不亲是吧?”江随调笑,“小陈啊,看不出来,你这么保守啊。” 陈遇:“看来你没什么事……” “有事,”江随指指旁边的椅子,“坐。” 他企图去拽椅子,因为腿脚不便,动作很吃力,半天都够不到,看着尤为凄惨。 “行了,别折腾了。”陈遇坐了过去。 江随绷着的背部一松:“有没有什么想问的?” 陈遇木着脸:“没有。” 江随不信:“肯定有。” 陈遇还是那表情:“真没有。” 江随睨她一眼:“你就不好奇我手上的女士链子?” 陈遇这次没有像前一刻那么立即回应。 答案已经明了。 江随看了看女孩,鼻子里发出一声轻笑,小样,我还能不知道你。 “这是我妈早年……”他思索着说,“差不多我们这么大吧,自己设计并且制作出来的第一件作品。” 说着就把筷子搁在碗口上面,拨拨腕上的链子:“也是唯一一件。” 陈遇没有多少意外,她猜到了。 链子上都是岁月留下的温柔印记,有年头了,对于链子的主人,一排除就有个大概的方向。 陈遇顺了顺额前碎发,尽数往耳后别:“挺好看。” “是啊,”江随说,“这我媳妇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