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悠这才释怀,把盆端起来倒:“你快回家吧,都这么晚了,总是守在这干吗?” 戴川又去抢着拿:“我回家也没意思,在这看着你挺开心的。” 唐悠实在搞不清他到底是天生的暖风机,还是只对自己走火入魔,只能无语摇头:“我晾完衣服也回去休息了。” 戴川追问:“要不要吃宵夜?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,冬天正好补一补,可以叫上咱们公会的朋友,还有柳南。” “才不吃呢,我《阴阳师》都快a了。”唐悠拒绝。 从前一个人在医院里形单影只的日子她有过不少,每次呼吸着消毒水味的时候,脑子里会装满的恐怖的幻象。 幸好这回有戴川在旁边吵闹,终于放松多了。 那感觉就像一个人徘徊在黑暗的树林里,身边莫名跟着一只会咬野狼、眼睛闪亮亮的小狗,又可靠,又温暖。 —— 虽然钱楚不上班,但信息还是四通八达。 戴川瞒着家里去找王院长的事情她很快就听说了,联系到儿子口中那个女孩妈妈生病的消息,顿时觉得当了冤大头。 她乱想太多,竟然在早上五六点的时候,将戴川的窗帘拉开,一脸严肃的坐在他床边说:“醒醒,我跟你谈谈。” 戴川半夜回来赶稿子,此刻睡得像条半死不活的咸鱼:“干嘛呀?你更年期发作也考虑我的健康问题,再不让我睡觉,我该猝死了。” “你少胡说八道。”钱楚揪住他的耳朵:“我问你,是不是你给王院长送了礼,叫他帮你介绍大夫,找大夫干吗?治你多管闲事的毛病吗?” “哎哟喂,送礼物的钱是我自己赚的,管那么多。”戴川肿着眼睛坐起来,揉了揉鸡窝似的短发。 “你赚的?人家是稀罕那点钱吗?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怎么会搭理你?”钱楚怒:“快给我讲实话。” “很明显你已经都知道了,我喜欢的妹子她妈妈得了癌症,我这个时候不像个男子汉一样替她排忧解难,她怎么会搭理我?”戴川拿起床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。 “你幼稚不幼稚,这种忙也是可以帮的吗?如果治不好呢?最后会不会赖在你身上?”钱楚皱眉。 “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恶毒,她很感激我的。”戴川反驳。 钱楚说:“所以那姑娘叫什么?怎么认识的?” 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戴川终于起床,拿起旁边的体恤胡乱套在身上,便躲进了洗手间。 钱楚跟在后面:“你不说我就跟你爸讲了。” 戴川不为所动,在里面边刷牙边哼道:“随便你,有本事去小区广播啊,反正我问心无愧。” —— 帮母亲转院后,看到那里更加专业的医护人员和医疗设备,唐悠就像吃到定心丸,情绪好转了许多。 更何况母亲病了这些日子,她在疲惫的照顾个不停,早就没有刚刚知道时那么压抑和激动。 此刻《枕边书》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