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对。”大叔答。 “……”景胜搞不懂了,没再问保安什么,走出门去。 天光朗朗,一碧如洗。 在公寓正门前绕了一会,景胜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在这栽过。不过,他倒是记起了有关那女人的一点事。 当时,他问出那句话后,女人没有立刻给他答复,缄默不语,仿佛在考虑。 景胜心想她大概也有些蠢蠢欲动,像他这种财大气粗又英俊不凡的男人,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都无法拒绝。 没等两分钟,女人对他莞尔一笑,回道:“不上去了,就车里好了。” 她的笑仍是淡淡的,像夜间半开的槐花,有股子别致的气质。她补充道:“你车大。” 哇哦,这么刺激? 野生女人就是不一样,巨他妈带劲。 景胜清晰忆起了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,并且还压抑了一下可能会瞠目结舌的窘态。 再然后…… 他屁颠颠跟进车,对即将而来的春风一度不可描述满怀期待。 所以,最后? 景胜左右歪了两下头,越想越不对劲,他脖子疼得都没法动,可能还真不是因为落枕。 — “当然不是落枕,”医院里,鬓角花白的年迈医师觑着手里片子,一面严肃地在景胜颈侧按压:“怎么会是落枕呢,明显是被打的啊。” “被打?!”景胜不可置信地伸长了脖子,嘶,痛痛痛痛痛,反应过来立马像乌龟那样缩回去。 “嗯,”老医师放下片子,提笔在病历上龙飞凤舞:“小景啊,你昨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歹徒,遭袭了呀?你说不知怎的睡在外面了,我想可能是外力攻击导致的昏迷。” 老医师搁笔,摊开手掌,就着自己的脖子演示道:“看着啊,就这样,手刀,也叫砍掌,打击颈动脉窦位置……是足以致晕的,猛劈一下,人就没意识了,”他重新提笔书写:“打你那个估计还是个练家子,力道控制得可以,没把你打出什么大问题。” “……”景胜撑额,不解全挤到了眉间。 所有的线索串联无误,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,昭然若揭。 她说:你车大。 敢情笑里藏刀,不是方便他动手动脚,而是利于她拳打脚踢? 初次见面出于礼貌约个炮怎的了? 不想约就拒绝,直接动手几个意思? 敲晕了把他往门口一丢又是几个意思? 不知道天冷? “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。”老医生阖上病历,含笑嘱咐。 年轻男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,越想越气,一下撸高软绵绵的毛衣袖子,露出白晃晃的小臂:“你再帮我查查别的地方,要不再做个核磁共振?再量下血压?” 老医师安抚道:“没事——身上没伤,脑子也没事,没必要查,你放心。” “不行,要查,”惹谁不好,惹他景大爷头上来了。他要找那女的算账:“不然你帮我把伤势往严重了写,不能不明不白被打。” “你晓得打你的是哪个?”老医师好奇地扬眉。 “知道。”景胜放回袖子,咬牙切齿,他当然知道。 老先生摇头轻叹,给这位脸上写满“人傻钱多速来”的小辈开检查单。 等候过程中,景胜很是焦躁,曲着指节不断敲击桌面。 看他这苦海深仇的恨恨样,老医生关切问:“没丢啥东西吧?” 袭击这样的公子哥,不为贪财,便是图利。 “没,”景胜脱嘴而出,转而改口,恹恹道:“不……丢了。” “什么哦,把你气成这样。” 景胜没给出具体答案,站起身,和老医师道别,走出门诊办公室。 走廊上,他翻出手机,点开打车软件,翻出先前的订单。 找到那女人的资料和照片,景胜盯着看,好似要烧出个洞来。 能丢啥? 丢了脸,他那张帅得发光的脸。 他要去捡回来了,等着。 — 正午时分,一辆重型机车在小巷里穿行。 马达轰鸣,惊散了一地觅食的鸟雀,它们啾啁着跃上屋檐,望着下方这只呼啸的柴油野兽渐行渐远。 机车最终停在一间名叫「思甜」蛋糕店门前。 店面的布置极为粉嫩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