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瑶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,她前世里也抱怨过,这一世反而觉得稀松平常了。 宛瑶自己的衣裳也瘦了,少不得要放出些尺寸来,不过旗装放尺寸,要从上往下都缝制了,一夜只能做一件,宛瑶自己无碍,用领子挡好了也就是了,听教导嬷嬷的意思,再有个五六日,颙琰就要亲选,倒也没必要再赶制。 紫菡知道宛瑶不爱说是非,不过嘀咕了两句,便有些昏昏欲睡的,不一会儿功夫,居然在宛瑶身边坐着睡着了。 宛瑶也是无奈,这阵子接触下来,发现这几个秀女,除了纤恩外,竟都是不错的人,紫菡口口声声学的贤妃做派,可真真遇到事的时候,又待她极好,是个真性情的人。 凝碧也是个谦逊的,只是性子软和了些,与纤恩在猗兰馆住着,愈发的憋闷了性子,那两日,她与纤恩换着住,凝碧才松了口气,知道她被罚不许吃饭,还偷偷的留了一半的东西给她吃。 夜深人静之际,明黄宫灯下,宛瑶一针针的缝制着,倒也突发奇想,趁着这几日功夫,给几人缝制些东西出来,算是留个念想,她以后,怕是再也不会入宫了。 认真想想,颙琰真是好福气,除去宫里原本那几个老朋友不提,新选进来的,倒有四个是能留的,如姗性子直爽活泼,景馨明媚端方,凝碧小家碧玉,紫菡纯真可爱…… 宛瑶想着想着,觉得心底里有些酸涩,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,竟是这样没出息,宛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子,捏了捏手感,她这样的,再想那些有的没的,纯给自己添堵。 宛瑶放下所想,专心致志的将紫菡的旗装修改好,伸了个懒腰,终于要歇下的时候,却发现对面的猗兰馆热闹了起来。 纤恩尖锐的声音,隔着个院子都听得见:“你折腾了一晚上了,还要不要人睡觉!” 纤恩的声音将睡着的紫菡都喊醒了,紫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迷茫的看向宛瑶:“姐姐,怎么了?” 宛瑶摇了摇头,冲着猗兰馆方向努了努嘴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,谁知道纤恩又闹什么?” 纤恩怒骂的声音不断,连前殿的如姗与景馨都惊动了,遣人来打听是怎么回事。 豌豆也跟着去了对面的猗兰馆,回来只说是凝碧夜半多去了几次净房,纤恩就发了脾气。 紫菡没好气的说道:“就她脾性大,一个屋子里住着,这样的事情也要矫情,凝碧姐姐也是可怜。” 宛瑶也只当这是件小事,熬了大半夜,着实是困倦了,好歹爬上了床榻,还没阖上眼,对面又闹了起来,这一次凝碧竟是哭了。 宛瑶看了看更漏,还有半个多时辰,就要起身了,睡也睡不安稳,便与紫菡一道更衣,往对面去。 纤恩与凝碧只穿了寝衣,纤恩坐在明间的桌前,瞪圆了眼睛,凝碧则双手搅着衣角,站在旁边。 宛瑶与紫菡才一进去,就闻到了清浅的兰花香,再看凝碧,额头都是汗,嘴唇半咬着,苍白一片,只看这样子,是真的病了。 “凝碧姐姐,你莫不是吃错了东西,腹痛?”紫菡想着,能夜半一次两次的去净房,多半是这个缘故。 凝碧摇了摇头,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只是晚上喝多了茶水,忍不住……” 凝碧没说完,纤恩便拍了桌子:“再喝了茶水,也不能一盏茶的功夫跑三次净房,这厢房又不是你一个人在住,你分明就是故意的,你不睡,旁人也不能睡。” 宛瑶看向凝碧,凝碧眼里泛着泪光,楚楚可怜的说道:“我没有,我不是故意的,是真的喝多了茶,我再也不去了。” 凝碧说着,往自己的稍间行去,撂下了浅紫帷帐,隐约听得有低泣声传来。 纤恩愈发的没好气,只差摔了茶盏: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,倒好像我欺负了你一样,明明就是你扰了我安睡,明日一早,我若因精神不济,被教导嬷嬷罚,看我能不能饶过你。” 宛瑶与紫菡来了这一趟,冉鸢也过来了,在外听了几句,知道是秀女又再闹,堵得不行,还没成了主子,一个个就这样张扬。 宛瑶深看了凝碧的稍间一眼,出得殿门,与冉鸢说道:“姑姑还是给凝碧找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