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虚心求教,“你说这像什么?” “兔子啊。” 温冬逸脸一拧巴,“你们家兔子长这样?” 杨予康把电脑包的拉链一拉,转过头来,严肃的说,“首先,我们家不养兔子,其次……”他抽走那只折纸,拔开签字笔笔盖,在上面涂了个圈,还给他,“思维要具象。” 有了杨予康的点睛之笔,它就真的变成了一只兔子,竖着两只耳朵,圆鼓鼓的背。温冬逸情不自禁的、感到有趣的,哇了一声。 这没见过世面的反应,杨予康怀疑他童年是不是光顾着泡妞,和想着怎么从歪门邪道挣零花钱了。 温冬逸不以为然,“上个世纪的事儿我能记得?” 他想想有道理,“您老是该入土了。” - 冬天教室不开窗,早晨的豆浆包子味,能坚挺到傍晚放学。 课桌上的书高得能把视线挡住,抽屉就像课程一样塞得满满当当,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模拟卷传下来,第三组最后一桌的男生,因为家里有事儿请了几天假,回来桌子已经被白花花的试卷淹了。 他目瞪口呆的样子,惹得全班都笑了。 马上要期末考,周三下午只有两节课,也变成了三节,没有老师占课就自习。 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课业,没有压住大部分的男生上了高中,个头就像八月前的芦苇一样疯长。俞高韵就是个典型,他课桌底下的空间,快要容纳不下他的两条腿了。 最后一节自习课,俞高韵很快做完了试卷,周围的同学抓耳挠腮,他悠闲到遥望着窗外出神,身子往后仰着,用后面两根椅子腿撑地。 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 突然听到她的声音,害他差点摔倒。 看着他两手划了个船,险些向后倒去,梁霜影跟着心惊了下,幸好没事儿。她把试卷一折,指了道题问他。 他先,“啊?” 然后又,“哦。” 俞高韵用自己的试卷帮她解析,圈圈画画的小笔记,都在他的卷子上。他有家教,学的进度比课堂快,这题超纲了展开复杂,他讲不清楚,干脆把自己的笔记本给她参考。 他的笔记内容很全面,虽然有些字迹比较潦草,她想借回去啃一遍,“那本笔记你今晚要用吗?能不能借我一晚上,明天还你。” 俞高韵愣了下,立刻摆摆手说,“我不用上了你拿去吧。” 梁霜影笑着对他道了声谢谢。 他懵了好一会儿,又说,不用还了。 那天晚上,俞高韵找了一本崭新的本子,把最近补习做的笔记重新抄了一遍。他一边写,一边忍不住偷笑。 “这本我也没用了,你拿回去看吧。”次日课间,他总算寻到个机会,用内心演练了一天的语气,对她说着。 那两本笔记的字迹有多么不一样,并不是梁霜影发现的太晚,而是那个时候,在她心里,也有一个为他熬夜都不会感到疲倦的人。 可以用「后知后觉」这个词总结的事情,大多都可以写成「遗憾」。 - 表演赛的当天晚上,临上场前,梁霜影偷偷撩开幕布,台下的观众席黑漆漆一片,只知道是一个个会动的活人,看不清脸孔。 来了吗?没来吗? 老师说着鼓励的话,捏了捏每个人的肩,到了梁霜影这里,格外的用力,就像是一种嘱托。 她答应自己先不要想别的事儿,深呼吸之后,走入聚光灯下。当晚,她们发挥稳定,斩获金奖,金色的礼花从舞台上空落下,洋洋洒洒,如同漫天的雪,她抬头仰望着。 回到后台,老师摘下她发间的东西,将那小小的金色纸片放进她手中,对她说,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