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微平静的道:“自古以来,女人的命运就很有趣,被支配被主宰被安排,无论依仗谁的宠爱和真情,都处于弱势,注定是牺牲品,成为廉价的战利品。” 战利品?猛得,慕昌帝的眸光森寒。 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,无论善报与恶报。”阮清微自顾自的说着,“所发生之事再无回转的可能,如果皇上心意已决,并知道该承担什么样的结果,民女可以屈于皇上的权威,表面上对皇上绝对的服从,谁让皇上高高在上,皇命难违呢。” 慕昌帝沉声道:“表面上绝对服从?” 阮清微语声清淡的道:“绝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,民女会在太子面前表现出心甘情愿的样子,任由他恼怒发狂,这样能救他的命呢。” 慕昌帝看着她,她散着一种奇特的镇定的美,什么都障不住她的目。 果不其然,她轻声问道:“皇上该不会是想让民女留在祥凤宫,册封民女为皇后吧?” 慕昌帝不语,仔细的观察着她。 她又轻声的答道:“民女觉得不会,毕竟皇上对民女并没有动心,皇上大可不必令天下哗然而去证明什么。皇上倒是可以借用册封民女为皇后而去伤别人的心,但皇上应也深知,这世间最难修复的就是被伤了的心,想伤别人的心有很多种法子,大可不必用这种极锋利极彻底的法子。心嘛,要慢慢的伤,才有意思。” 慕昌帝的神色凝重。 阮清微露出飘渺的笑意,问:“民女能为皇上做些什么?” ☆、第五五章 她能做些什么?就凭她是慕径偲倾心之人,就能成为最完美的利器,形成所向披靡的伤害。慕昌帝眸色深沉的看着阮清微,她气定神闲,悠暇自在,散发着一种镇定有序的美,慕径偲难免对这样的她动心。 阮清微背着手,微笑着等待,等君临天下的皇帝下达着命令。眼前的皇帝是个风姿隽爽的中年男人,他深不见底的漆黑双眸中,尽是冷峻威压,强势无比,像是天生没有软肋。 就在他们短暂的沉默中,有一抹黑色衣袂轻缓的从树林小径里走出,走向他们。 阮清微下意识的侧目看去,只看一眼,她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。 从远处走来的,是一位莲步慢移自水墨画中浮出的仙,身穿一袭纯黑的裙裳,映衫着她素净雪白的面容,她的容貌很美,是能让任何人都心悦诚服的美,美到极致。她像是久不食人间烟火,未尝过人间疾苦,不知七情六欲,有着纤尘不染的纯洁灵魂,似在浩瀚星河静止了千年,随着时间的沉淀,越来越深刻越清晰越高贵。 这世间,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,美丽得高高在上,是但凡有些能耐的男人都渴望拥有的女人。 当黑衣女子慢慢的走近时,阮清微由衷的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独特的女人,拥有独特的气质,无以复加的完美。在她感慨的同时,她能感觉到慕昌帝的心绪不稳。顿时,气氛变得很不一样。 这位是慕径偲的母后? 阮清微忍不住又看过去,黑衣女子近在眼前了,她目不斜视的朝向满池残莲走着,旁若无人,神态安详。 神态安详? 阮清微心下猛得一惊,仔细端视,她的神态不像是安详,是空洞,像是灵魂与身体都千疮百孔,像是极度悲哀、绝望、沉痛后的心死,是一具麻木的躯壳,如同她所穿着黑衣一样,暗无天日。 黑衣女子从他们身边静悄悄的走过,视他们与尘间庸俗普通的万物没有区别,不着痕迹的忽略。 阮清微瞧着她单薄优雅的身影,又瞧了瞧慕昌帝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百感交集,不免若有所思。 “阮清微。”慕昌帝冷沉的声音划破了一切。 阮清微道:“民女在。” 慕昌帝沉声道:“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