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有点红。 无忧对沈辞柔的变化毫无知觉,只在心里感慨,时至今日还能被逼到躲在柜子里,混到这个地步,他也算是开国以来的头一份了。 他微微侧过头,听着在门外徘徊的脚步声,缓缓压低身体绷紧肩背,动了动腿确保开门时能更快冲出去。 夏衫单薄,这么一个小动作也弄出一阵轻微的窸窣声。沈辞柔感觉到无忧的小腿隔着几层轻软的布料蹭过腰侧,带起一阵陌生的酥麻微痒,心跳在那一瞬间快了不少,心脏疯狂跳动,一下一下仿佛擂鼓。 是因为紧张吗? ……她不知道。 门外的脚步声逼近到极致后居然不再靠近,时重时轻,时远时近,近似在外徘徊的状态。 无忧撑着柜门,一面警惕着外边的脚步声,一面仔细回忆自西门到这里所听到的消息,一点点把思绪理顺。 逃犯未捉拿归案,不归大理寺管,但按照沈辞柔的说法,六月初七时大理寺已经有人得知,说明京兆府或者刑部在此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。 在山南西道流窜的逃犯,且还犯下连杀数人的重罪,入了长安,为什么没有折子递上来? 是把不准消息真假,还是刻意隐瞒? 京兆府、刑部、大理寺。 山南西道、梁州……卢氏…… 范阳卢氏! 无忧心口一紧,手臂上忽然传来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,臂上的肌肉紧绷,几乎要从琴中抽出剑来。 他换了一口气,低下头看见一张被柜内热气闷红的脸,沈辞柔的手正搭在他手臂上。 沈辞柔收回手,嘴唇轻轻张合,却没有发出声音:“走、了、吗?” 无忧读出沈辞柔的唇语,仔细听了一会儿,确保没有脚步声,才点点头。 “……热死我了。”沈辞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,还是不敢大声说话,喘了几口气后她忽然别别扭扭地问,“无忧,你……用的是革带吗?” 无忧莫名其妙:“圆领袍不应当配革带吗?” “不是……”沈辞柔皱着眉犹豫片刻,视线从无忧身上移开,支支吾吾地说,“太硬了……硌着我了。” 沈辞柔这句话说出口完全是无心,客观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,听在无忧耳朵里却变了个味道。 一时发昏才躲在柜子里,外边逡巡的是重罪的逃犯,无忧刚才没有丝毫绮念,硌着沈辞柔的也确实是革带,但一放松下来,这话怎么听怎么微妙。 他低了低头,舌尖舔过尖利的犬齿。 现下的姿势真的不妙,上半身好歹还有架七弦琴分割,再往下就是卡在柜子里,全靠侧身错开才不至于交叠。 沈辞柔被闷得一直红到了眼尾,嘴唇也是嫣红的,脸颊两侧留出的头发被汗濡湿,有几丝甚至黏到了嘴角,像是随时会被吃进去。她的眼睛湿漉漉的,微张着嘴喘气,在白腻的颈部下方,胸口因为喘息明显起伏,微微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。 像是,像是…… 无忧眼神微颤,手心发烫,一时不知道哪里才是视线能落下的地方。 沈辞柔等了等,压在身上的男人还是没有起身,她只好又把视线转回来,舔了舔嘴唇:“……无忧?” 无忧喉咙一紧,猛地打开柜门,抱着琴翻出去。他背对着柜门,抱琴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收拢,睫毛快速颤动。 沈辞柔爬出柜子,身上的襦裙脏得一塌糊涂,她拍了几下就放弃了:“平康坊是不是应该整修一下?” “……是。”无忧应了一声,依旧背着身。 沈辞柔抬手在脸颊边上扇了扇:“现在什么时候了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无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答什么,“出去吧。” “现在出去?不要紧吗?”沈辞柔还是有点怂,“真的不在外边吧?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