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事儿不由人,沈琼楼才刚躺下一会儿,外面又有人来报,他怕把她吵醒了,皱着眉走了出去。 来的人是东厂的二档头,东厂这些年被西厂欺压的狠了,自打他开始对西厂下手,这群人就立刻贴了上来,可以说是目前朝里对他最忠心的。 来人叫六安,薄唇塌鼻,相貌再普通不过,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,然后才道:“王爷,您让我们督主审的事儿已经审问出来的,再硬的汉子都抵不过东厂的刑罚,咱们东厂...” 殷卓雍不耐听他吹嘘,指尖点了点扶手:“说正题。” “是是是。”六安呵着腰道歉,然后才道:“那些人是军.队里头的,京城东西大营的参将都司合谋做下此事,请王爷定夺。“ 殷卓雍眉梢微微一挑,淡淡道:“这群人倒是好本事,当初老三进京的时候不见他们有何作为,这时候倒动起手来了,真是能耐了啊。” 他眯起眼思量:“这事是不是太子暗中派人做的?” 六安迟疑一瞬,摇头道:“小的审问过了,并不是...”他边觑着殷卓雍神色边道:“这些人受了旁人蹿腾,要,要诛杀乱臣贼子,谋逆之臣...”说完他就跪在地上了 殷卓雍目光阴冷,唇角却扬了起来:“但凡跟这事儿有关的,都抓起来刮了。” 六安面色更为犹豫,低声道:“我们督主让我带句话给您...他说这些人杀了自然合情合理,并无不可,但若是王爷能放过他们,只夺了他们手里的军.权,其实更有好处...” 他没听见殷卓雍说话,胆子更大了几分,接着道:“一来可以就势把京郊四个营的兵.权趁机收到手里,二来更可以彰显王爷的仁厚宽宥,对以后荣登大宝大有好处...他还说,娘娘此次遇刺利大于弊,是件好事...不如以此为筹码,就势揽权。” 听这话就知道那位东厂督主为何这么多年都被苏沅压在底下了,朝斗的本事是有,可惜察言观色的本事实在太差。 他听说别人只想着拿她差点被人杀了的事儿换取好处,心里冰寒一片,他真怕自己以后也成了这样,能够眼睛都不眨的牺牲她为自己换取好处,这种事想想都如同身在阿鼻地狱一般,冰冷绝望。 别人都还罢了,他的乖乖怎么能被当做筹码呢? 他沉默了许久,似乎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又像是转眼几天,久到六安惊得两股颤颤。 他缓缓地开了口:“你们东厂好大的胆子...谁告诉你们,我想当皇上了?如此挑拨天家情分,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?” 这话说出来,竟觉得全身轻飘飘的,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就去了。 打发走了六安,他绕过屏风回了内室,就见沈琼楼已经醒了,撑起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 他浅浅一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:“吵醒你了。” 沈琼楼踌躇一瞬:“我以为你会应下的,毕竟我也没受什么伤。” 他难得叹了口气:“是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这只是个开始,我怕我一旦应下,以后会越来越不在乎你,何况我也不想应下。” 他笑了,眸子里流光溢彩: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 沈琼楼奇道:“为什么?” 他眼波盈盈如春江水:“我原来一直以为最重要的是皇位,遇到你才知道,最重要的其实是你。” 他倾下身吻了吻她的眉心:“你喜欢闲云野鹤,我只能陪你海阔天空了。” ☆、第106章 沈琼楼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地想通了,听了这么窝心的话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担心,面带犹疑:“你...真是这么想的?”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:“你不是一直不想让我当皇帝,怎么这时候踌躇起来?” 她抱着被子正色道:“我想不想是另一回事,我更不想为这个干涉你的决定,你今天或许是因为这事儿觉得对不起我才下了这个决定,万一你日后后悔了呢?会不会开始记恨我?” 殷卓雍哭笑不得,原来她哪里会操心这么多,现在真是被近来的事儿搞得神神叨叨的,他坐在她床边伸手搂了她:“你放心,我能这么说自然是自己想开了。” 沈琼楼还带了三分不信,他却暧昧地笑了笑:“不过也不是平白把皇位拱手送出去,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能换给太子。” 等过了些时候她手臂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,沈琼楼还以为他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,等到被按在皇宫里的御桌上,身上被剥的只剩肚兜和亵裤才反应过来,大骂道:“我擦你脑子有毛病啊!大白天的在金銮殿里,传出去咱俩真的得上天了!” 她猜想过殷卓雍交出皇位之前还要利用龙椅做什么,没想到他的用法竟然如此的...简单粗暴。 他毫不留情地褪下她的亵裤,藕荷色的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