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爷的脸色,不痛不痒地劝着。 魏老太爷喘了几口粗气,手心抓着那串冰凉的钥匙,心里极不是滋味,起初他虽然震怒,但打了魏正谊一通,到底是出了一些火气的,现在倒也冷静下来,只是极为羞恼。 他怎么能不羞恼呢?他宝贝大孙子的鸟飞走了啊! “这几年,你一个人带着相学相玉过日子,也苦了你了,”魏老太爷说着,起身拍了拍魏正信的肩膀,又叹了口气,道:“大房做出这等事,实在难以原谅,但这事你万万不能传扬出去,说到底相思也还是魏家的人,她现在领了朝廷的封赏,若是朝廷追究起她的隐瞒之罪来,也要牵连魏家的快穿之徒弟再爱我几次。” 魏正信一时没反应过来,便只得点头答应了,但等他回院儿后一思索,便觉得不对。 当夜他便出府去找秦氏,把今日事情的原委都与她说了,然后问:“你说爹是什么意思?” 秦氏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厉然之色,阴阳怪气道:“什么意思?还能是什么意思?他如今生着气还护着大房,若是气消了,管家之权和全部家财,还是要交还给大房的,到时候你和四房还是喝人家剩下的汤!” “不能吧……”魏正信有些迟疑:“魏相思既然是个丫头片子,以后肯定是要嫁出去的,家财她是别想继承了,大房也没生出个儿子来,到时候谁来继承家业?” “你管谁继承呢,老太爷到底是向着那窝囊的大房,只要老太爷走的时候,管家之权在大房手里,你和你那窝囊弟弟就再也甭肖想了!” “那怎么办!” 秦氏其实心里早想好了法子,只是偏要用话激一激魏正信,知他是真的急了,这才悠悠然开口道:“法子放在你的眼前,你自己不看怪谁?” “法子就在眼前……”魏正信狐疑地看着秦氏,便听她又道:“老太爷为什么不让你把魏相思是女儿身的消息传扬出去?还不是因为朝廷会追究她的隐瞒之罪,我听说她是受了皇上的封赏,这隐瞒女儿身的事可不是小事,说不准是要杀头的,你只管把这事儿捅到官府里去,我爹在府里做幕僚,正好可疑煽风点火把事儿闹大。” 魏正信想了想,却有些迟疑:“若真判了欺君之罪,只怕魏家也要全部牵扯进去的,你这法子不成!” “你怕什么?魏家能不能牵扯进去,还不在于官府怎么说?我爹是新州牧十分器重的幕僚,在旁边说几句话,你们魏家就能免了灭顶之灾。”秦氏冷哼一声,继续道:“而且这事儿只要你用魏家的名义去检举,自然就能把魏家摘干净,你若是现在不去检举,只怕日后魏家才要被牵连呢!” 魏正信一听,倒也被秦氏说服了□□分,谁知想了一会儿,却又皱起眉来:“只怕就算我用魏家的名义去检举,官府来魏家核实时,爹也要护着大房的。” “算你还有些脑子。”秦氏说着,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纸包来搁在桌儿上。 魏正信拿起那纸包闻了闻,也没闻出个所以然来:“这是什么?” “硝石桃仁散。” “要这玩意做什么?” 秦氏看了魏正信一眼,道:“老太爷胃一直不好,平日若是吃了寒凉的食物,都要疼个半天,这硝石桃仁散,最是阴寒,吃了之后,他便要病得起不了床,到时候大房不管事,四房又和你是亲兄弟,魏家不就是你说了算?官府的人要去核查,你把大房交出去,把他们一家三口治了罪,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 一听这话,魏正信像被烫着一般把那纸包扔回桌儿上,摇头道:“不成,这法子不成!” 秦氏一听也恼了,“啪”地把茶杯摔在地上:“这法子不成,你倒是自己想个法子!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儿办成了,我也佩服你当攻穿成农家媳!以后相学相玉跟着你吃香喝辣,也不用再看人脸色!更不用想娘都见不到!” 打蛇打七寸,这几句话说到了魏正信心里,他与秦氏倒是没有什么夫妻情分,但儿子到底是自己的骨血,若他挣不着家产,相学相玉也根本没份儿,想到这里,他便下了决心:“吃这么多硝石散真的没事?” * 第二日夜里,魏老太爷出了事。入夜前,魏兴便有些心绪不宁,所以用过晚膳后,便在外间守着,谁知夜里忽然听见魏老太爷屋里传出“哇”的一声,慌忙进里屋点灯查看,立时就吓傻了!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