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吃东西,边低声私语。 胥策无意中一扭头,登时卡了嗓子,咳嗽着:“殿下…殿下你要水?” 容祀摸着额头,将薄衾扯下,“什么时辰了?” 说完,才觉出嗓音暗哑的厉害,他咳了声,愈发疼。 陛下,亥时一刻了。” 胥策好容易咽下去,通红着脸答他。 现在叫水?” 容祀愣怔了少顷,“不用。” 那…” 备车撵,出宫去。” 白日里赵荣华去了趟程家,夜里便有些睡不着。 她是去同程雍谈解除婚约的事宜,进府先见了程夫人,同她坐了片刻,将要说起正事,程夫人却跟早有预料一般,拦了她的话,抚着手背道:“好孩子,你自己同他去说吧。” 程雍的院子在东侧,婢女引领着她绕过假山,经过了小花园,她抬眼便瞧见花园中的凉亭里,有两人相携站着。 男的端方儒雅,女的翩跹袅娜。 程雍也看见了她。 这位是?”那女子微微福身,冲着赵荣华嫣然一笑,又求救似的望着程雍,小女儿的娇羞气憨憨可爱。 程雍的眼神从她身上一闪而过,“故友。” 这位是我表妹,从苏州过来。” 赵荣华点了点头,与那女子互相福了福身,聊过几句家常那女子便道了声去换衣裳,借机先行离开。 程雍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,直到表妹踏出月门,才收回来,淡然从容地问道:“近来可好?” 赵荣华笑:“不过几日不见,自然很好。” 程雍清了清嗓音,“总觉得过了许久,是我糊涂了。” 你今日过来,是有事?”薆荳看書 是来说婚约的事,之前是他…自作主张赐的婚,本来就不该作数,可到底对程家有影响,故而我想了个法子,既能解了婚约,又不至于损毁程家声誉。 不若就传出我的死讯,那婚约自然而然就不必履行…” 是他的主意吧。” 程雍打断她的话,略带着一丝淡笑,“那你呢,传出死讯之后,你有何打算?” 他是在为自己的处境考虑,赵荣华自是感激的,“我…大概会进宫。” 程雍垂下眼皮,双手负在身后摩挲着手指,“你高兴吗?” 高兴。” 那就好,你高兴,我也高兴。”程雍的声音是一惯的温润谦和,如和风一般,淡淡扫过心头。 赵荣华抿着唇,又听程雍说道,“其实,方才从苏州过来的表妹,母亲有意让我们两家结成姻亲,表妹温柔可爱,我心中欢喜…” 难怪,方才远远瞧着便觉得你们两人郎才女貌,甚是养眼。对了,当时去看捏泥人的,咱们彼此拿错了泥像,这个是你,一直没寻着机会还你,我那个?” 赵荣华弯起眉眼,将匣子递过去。 程雍却没接,他脑中想的是被自己涂了色的小泥娃娃,“我那个,不知怎的,弄丢了。” 赵荣华愣了下,“无妨,那你收好这个,那匠人手艺了得,这泥人捏的跟你真像。” 程雍这才接过去,略一犹豫,赵荣华便准备走了。 程府弯弯绕绕,程雍在前,赵荣华脚步稍稍落后些,好巧不巧,就听到程夫人与表妹的谈话。 两人登时有些尴尬的僵在原地。 表妹:“姑母,表哥的心上人是不是刚才那位姑娘?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