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作者有话说: 新帝:我钓鱼,你们懂吧。 谢相:我的命你拿去钓鱼? 新帝:你的命?(大惊) 谢相:霍皖衣的命是我的,那不就是我的命吗。 新帝:哦,那没事了。 霍皖衣:我的刀怎么没拿稳?:你被美色震撼到了。 霍皖衣:哦,那没事了。 第17章 碎镜 夜色蒙蒙,落了场小雨,池前水光粼粼,涎玉沫珠,一盏碧叶旋打池面,偶尔响起几声雨滴砸落的脆响。 谢紫殷就坐在房中的太师椅上,外纱垂地,手中折扇轻敲,阖眼沉默。 霍皖衣挑开熏香炉的香灰,又接一支线香点燃,置于炉中。 他做完这些事,方开口道:“没想到谢相大人还会来此。” 谢紫殷闻言,依然折扇轻敲掌心,懒懒道:“我若不来,如何欣赏霍大人始终如一的风采?” 霍皖衣道:“我哪儿有什么风采。” “若是相爷不来,我还算是有些风采,只是相爷来了,我便是萤火油灯,岂能与相爷争辉?我自不是对手。” 谢紫殷笼在烛光里的脸庞看不清神情。 仅有光晕蔓延在眉骨下颌,将谢紫殷几近完美的骨相映得让人心旌神摇。 “我头一回听你这么谦虚。”谢紫殷道,“想说什么就说吧,左右你都敢借我的势来解自己的急,在我面前,你还有什么怕的?” 谢紫殷缓缓睁开眼,眸光与烛影相映:“还是说霍大人现在想说,自己良心发现,于是对我有所愧疚,心甘情愿做小伏低了。” 绵里藏针、笑里藏刀的话语霍皖衣已听过太多。 但这由谢紫殷开口说,总让他觉得陌生。 霍皖衣想自己是个很爱吃软吃甜的性子,一旦碰到些苦的,心里就不大能接受。 只是他奢求不了谢紫殷对他很好。 因为他们比之破镜难圆。 更如一面碎镜。 就像那面在天牢里,谢紫殷送给他的铜镜。 ——谁也不知道,这是他和谢紫殷之间的秘密。 但他是知道的人。 他被一面铜镜刺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痛。 霍皖衣有片刻出神,然后他轻叹一声:“谢紫殷,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呢。” 他又哑然失笑,绕过木桌,一掀衣摆,在谢紫殷的注视下坐了下来。 ——坐到了谢紫殷的腿上。 外纱交叠,乌影摇曳。 霍皖衣凑近发问,呼吸倾洒:“你以前怎么就不了解我?” 他们不忌讳谈从前。 这与所有人都不相同。 从霍皖衣为先帝机关算尽开始,每个人都忌讳听到从前,想起霍皖衣的种种手段,如何威风,如何让他们无能为力、痛恨自己——这是人人都忌惮又深觉愤怒的过往。 然而谢紫殷就是很不相同。 明明是亲身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杀机。 却还能面不改色提起从前。 好像那九剑不曾存在,渭梁河水温暖如春。 ——但霍皖衣明白,这些事情都是存在的。 不是谢紫殷原谅他。 而是谢紫殷已强大到不再需要折磨自己。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。 曾被他毁得彻彻底底。 只是命运和天意,最想折磨的人不是谢紫殷,而是霍皖衣。 所以要让他今生最大的债主从鬼门关里走回来。 然后找到他。 要他付出一生一世的代价。 ……这代价其实也好。 霍皖衣想。 他对任何人都觉得心安理得,唯有在谢紫殷面前,他受一分苦,就觉得还了些罪。 虽然杯水车薪,永不解渴,也还不清他的罪。 谢紫殷撩起他肩侧墨发,顺着他的呼吸声静默了片晌。 谢紫殷道:“现在了解你也为时不晚。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