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学说官话,过了二十多年,不可能没有一点南地口音。还有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手。” “你应该抚琴至少二十年以上。你说你给人刺绣为生?你再看看你的手,十分的粗糙,上头满是伤痕,应该是常年驾马车所致,这么粗糙的手,是不能绣花的,因为一绣花,就会挂丝。” “你的身份籍贯都是假的对不对?你根本就不是扬州人士,说吧,你到底是谁?” 漆氏手足无措,被姜砚之噼里啪啦的一堆话,砸了个晕头转向。 过了好一会儿,才回过神来,说道:“官人清明,妾身原本住在京都城郊,家父乃是读书人,屡试不第便做了夫子,我阿娘擅长庶务,家有恒产。可是后来战乱来了,妾身驾着马车带着细软四处逃离。” “可不慎丢了路引,又没有了户籍,成了流民。您也知晓,这流民之苦……后来我辗转到了扬州,遇到了李中人,他说有门路给我入籍成为良民,我这才嫁给他做了填房。” 姜砚之挑了挑眉,“你娘家在郊外哪个庄子,本官会派人查证。漆氏,按照你之前的供词,你说你嫁给李中人一年,并未有孕,李中人于是怀疑你不能生子,因此在外头寻花问柳,对不对?” 漆氏有些看了姜砚之一眼,迟疑的点了点头。 姜砚之勾了勾嘴角,又问道:“那你以前,是否成亲生子过?” 漆氏瞳孔一缩,摇了摇头,“没有,我没有。我嫁给李中人一年,并未怀孕生子。” 姜砚之又一下拍了惊堂木,“漆氏,你为何满嘴谎言!惟秀,你让安喜给她验看一番,看她肚子上是否有怀孕生子之后产生的花纹。” “本官一双眼睛,看过多少骨头。但凡是生过孩子的人,她的骨头会被撑开,因此与出了阁的小娘子大为不同。本官一瞧你,就至少生过一个孩子。” 漆氏还欲多言,就被人带了下去,安喜见闵惟秀点头,赶忙跟着过去验看了。 姜砚之抬了抬下巴,看了闵惟秀一眼,“惟秀,你看本大王是不是英姿飒爽,聪明绝顶,打得漆氏落荒而逃……” 闵惟秀把身子缩了缩,艰难的说道:“你看人,都是透过肉,看到人骨头?” 天哪!姜砚之眼中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啊! 嘿,这个骨头人天生骨骼清奇,长得跟狼牙棒似的,是惟秀没有错! 嘿,这个骨头人又高又大,手还断过,腿也有伤,是个武将,八成是武国公…… 嘿,这个骨头后背还背着一个鬼…… 难怪姜砚之不像其他大陈男儿一样爱细腰,他看人看的都是骨,管你肉多不多! 姜砚之见闵惟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,知道她相差了,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:“我哪里有那个本事,我就是诈诈她,这不为了让安喜去验看一下么?” 他想了想,认真的补充道:“就算是看到人骨头,那惟秀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骨头!” 站在下面拿着杀威棒给三大王充场面的众侍卫,觉得自己已经撑得腮帮子疼了! …… “咱们不是帮漆氏洗冤么?怎么你把她打得落花流水了……”闵惟秀赶紧转移话题。 三大王,你的赞美,我一个人实在是承受不来! 姜砚之叹了口气,“我一瞧见她,就知道她一定心中苦着呢。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,没有经过事的,在蜜罐子里长大的,眼睛都清澈得小鹿似的。” “这个漆氏眼睛里全是沧桑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”他说着,看向了侍卫们,想要挑出几个来,给闵惟秀分析分析。 可一转眼,简直气炸了,这群人竟然一个个的都把眼睛给闭上了! “你们!” 路丙苦笑的站了出来,“三大王,咱们平日里已经被你分析得底裤都翻过来了……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