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明帝靠回椅背上,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道:“都不要浪费时间了,长话短说吧!” 他没有直接对华思悦问话,而陈皇后这个时候还在自欺欺人的装无辜,更不能提前质问,否则就一定会露馅。 “华思悦,关于怂恿永定侯行刺本宫一事,你还需要说些什么吗?”褚浔阳开门见山的说道。 她要将华思悦逼入绝境的法子有很多,但是这个时候,所有的心思都系在风邑的计划上,也不想再和这个女人浪费时间了。 “呵——”华思悦涩涩的苦笑了两声,无精打采的抬头看她,“定国公主,你对我这一再你的咄咄相逼,到底是为了什么?就因为我曾经意图借你的手去收拾冷氏母女,便值得你穷追猛打到现在吗?” 在她看来,她当初设计想要借褚浔阳的手杀人,褚浔阳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损失,可是这个女人却不依不饶的一步步终于要将她逼死了,对此—— 她简直是难以理解。 除非—— 这个定国公主就是个嗜杀成狂的疯子。 “本宫不是早就和你说过,我的刀,你借不起吗?”褚浔阳莞尔,笑的漫不经心,“现在再追究这些,还有什么意义吗?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,关于永定侯府的事,陛下还在等你的交代呢!” 华思悦用力的抿了抿干裂的唇角,这个时候,她自是回天乏力,是连再狡辩一句的力气也没有了—— 她的身子败了,就算能侥幸保得一命,以后在家族之中也就注定了只会成为一枚废子,活着,就是生不如死,倒不如坦白承认了一切,要一个痛快的了断。 于是深吸一口气,她有气无力的冲案后的崇明帝磕了个头道:“陛下,定国公主所言,句句属实,当初的确是臣女一时思虑不周,听说皇后娘娘在行宫遭人毒害,心中愤愤不平,就提议永定侯借机行刺定国公主的,只是我没想到,他真的那么做了!” “贱人!”陈皇后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大了极致,冲过去,就一巴掌将华思悦掀翻在地,怒骂道:“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前来污蔑本宫的父亲的?他如今姑且尸骨未寒,你这贱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在身后损他的名声,你——你——” 她是真的急怒攻心,完全顾不得保全什么体面仪态,就还想要冲过去,揪住华思悦厮打。 崇明帝坐在案后,冷冷的看着,居然没有喝止。 常嬷嬷的心里,突然就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,赶紧扑过去,一把抱住了她,大声道:“娘娘息怒,您的身子还没有大好,千万要保重自己啊!” 崇明帝不管,这就已经意味着他打从心底里已经放弃了自己的这个皇后了吧? 陈皇后这个时候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,根本就什么也考虑不到了。 华思悦挣扎了半天才捂着脸费力的再度爬起来跪好,声音虚弱的苦笑道:“陛下,一切都是因为臣女短视无知,怎么也不曾想那一句戏言竟会惹了这样的大祸,那个时候,臣女只是听闻皇后娘娘被人算计,心里气不过,才会去和永定侯说了那样的话,随后也就忘了,我真的没有想到永定侯居然真的会叫人行刺定国公主,以嫁祸良妃娘娘!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,皇上要追究,臣女也无话可说,但是这件事就只是臣女一人所为,我父亲和大哥从头到尾都不知情,请皇上明察。” 这个时候,自然是能坑了别人满门,就一定不要坑了自家。 “你这个小贱人,你还敢胡说八道?”陈皇后越发的克制不住,挣脱了常嬷嬷的手,再度冲过去,又往华思悦的腹部狠踹了一脚,成功的将人踹翻在地,口中怒骂不止道:“本宫的父亲是什么人?怎么会和你这小贱人一般见识,你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,存心构陷——” 华思悦倒在地上,抱着肚子,这一次是直接就没能爬起来,只缩在那里,呻吟不止。 褚浔阳看着陈皇后这般疯癫的模样,就皱了眉头道:“皇后娘娘您忘了,说是永定侯派人行刺本宫,之前您派人挖出来的那些刺客尸首都是证据,照你这么说,华思悦她是信口雌黄,永定侯不可能受他蛊惑,那就是凡事都出自他自己本身的主意,是他为了欲盖弥彰陷害良妃而派人行刺本宫的?” “本宫没这么说!”陈皇后的心头猛地一跳,脱口就要辩驳。 这个时候,崇明帝已经完全没了耐性—— 他的皇后,完全像是一个毫无修养的市井泼妇一样在这里暴跳如雷的叫嚣,他自己也觉得颜面无光。 “够了!”崇明帝冷声喝道,语气不怒而威。 陈皇后打了个哆嗦,嘴唇颤抖的回头,“皇上——” “你给朕闭嘴,朕不想再听你那些颠三倒四的所谓控诉了,你也无需再指证任何人!”崇明帝道,说着就突然自那案后起身,一步一步走了过来。 彼时华思悦被陈皇后踹了一脚,旧伤复发,又开始流血不止。 崇明帝见了,就越发恼怒,直接就把怒气撒在了从旁旁观的风梁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