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乃是恶月,七月是鬼月,最好是六月。” “是,丞公。”谢贵虽然对主人家突然的决定有些奇怪,但也没有多问,将事情记下了。 一旬日后,汴州郑氏回了信来,同意了将郑三郎与谢五娘的亲事提前到六月里办,两家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。 …… 惠文馆的整修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,图书和人手都基本到位,华苓准备在五月一日开业了。但这个开业应当如何作,又叫她有些举棋不定。这桩事里帮了她的人有许多,晏河、自己家的兄弟姐妹、王家兄弟、朱家兄弟、卫羿等,总有二十来人。 馆子开业了,第一日自然应该将大家伙儿都请来看一看、贺一贺,这个馆子里有他们出过的力在。 但问题还在于,这堆人的身份都有点太高了,若是开业那天叫这些个人在馆子里外晃荡,到底还会有多少平头百姓心里会认为,这个馆子是面向百姓开设的馆子,是欢迎他们去阅览书籍、甚至是容许他们长时间坐下来思考的地方? 对于华苓的苦恼,她的姐姐们一听就觉得好笑。 五娘将她揽在怀里笑:“哎呀我的小九,我的小妹妹。你怎的就这样钻牛角尖儿!这有甚难办的,你就在左近选个好酒肆,办个宴请大家伙儿吃酒。至于馆子,宴席不就办在附近么,若有那当真十分有兴致的,你才叫人领他去馆子里转一转,若是没有,那是更好,也叫你那给普通人去的馆子清净些。反正你也就是要说一声谢罢了。” 六娘却从另一个角度说:“有些有分量的客人到馆子也好,叫那些个宵小若是想下手,也得先掂量一二。” 七娘说:“五姐六姐都有道理,小九你就照做罢了,想那么多作甚。”说着没好气地顶了顶华苓的额角,责备道:“你瞧瞧你给这么个馆子投了多少银子,请客人吃酒又是一笔。日后叫你掌家,也不知是不是没个定数,年头就将年尾的银子也花光了。” 华苓缩了缩头,抱着五娘的手臂笑。 八娘翻着华苓给惠文馆建的账本子,花费已经将近一千两银。除了前面买宅邸、整修和雇人花的银子,后面搜购市面上能买到的各样古籍,也消耗了一个大头。 八娘心疼极了,顿着脚说:“哎,哎,有这银子不好好攒着,还不若送给我算了。我姨娘总是与我说,这女子身边没有银子傍身,就是睡觉都不安稳的。” 华苓只是笑:“八姐勿要担忧,我还留着与你出嫁时添妆的那一份呢。” “真的吗?”八娘嘟着嘴看她:“九娘可不能忘了这回事啊。” “不会忘的。”华苓认真地保证。每个姐姐出嫁之前她都会给上一份足够厚的添妆,五娘六月初也将嫁,华苓已经将添妆礼准备好了。 五娘叹着气与六娘道:“怎的我看着后面这三个是倒着长的也似。” 六娘华芳看了七八-九一眼,果真是倒着长的似的。七娘身子骨纤弱,八娘性子太娇,还就是九娘看着年长些。但九娘其实是里面最不靠谱的一个,花钱如流水。 六娘说:“看着是,其实不是。小九长得高些,其实是花架子,不顶用的。” 娘子们都笑了,将华苓按在中间,上下捏脸捏手捏腿,俱都是笑:“果真是花架子。” 华苓很无奈:“对我好点儿!” …… 后来华苓也就是听从了姐姐们的建议,在惠文馆北边的朱雀街上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肆,准备在五月初一那一日整治酒宴,请帮过她的朋友们吃酒。 华苓与金瓶细细算了算,客人总共有三十来位,其实不是很多。这些大致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与她关系最近的一批人了,怎么都要好好招待的。 请帖的安排、酒席的席面、座次安排、来客的车马安置大大小小都是问题,幸好有个大小事都十分利索的金瓶帮手,下面侍婢们也都很顶用,很顺利地在四月底安排好了。 …… 第二场武举试后隔日,华苓又准备与娘子们去观看武举试的第三场。在前一场里的比试中已经又淘汰了三百多武力不足的人,能进入第三场比试的就剩下了一百八十人。 七娘摩拳擦掌,斗志熊熊,准备看着朱兆新倒在劲敌们组成的高山之下。 …… 谢家馈赠各路武举子饮食的举动也依然进行,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武举子们那还有说谢家坏话的,现在都在到处与亲朋好友说,“哎!你们当时也不在,看不着!那丞公谢家的小娘子一个个都极是好看,竟似天仙下凡一般,比谁家的娘子都要好看!” 又有新任辅公、弼公等亲自道谢,对谢家小娘子只有赞的。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