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背一背书,在这一场就几近无话可谈。” 那武人勉强背了三分钟,背得磕磕绊绊,很明显他自己也并不很懂文字的意思。当中的主考官摆了摆手说道:“下一人。” 那武人呆住了,站在台上不肯走,大声说道:“考官大人,考官大人。俺还未说完,怎能叫俺下台去!考官大人再给一柱香的时间罢!” 当中的主考是朱家一位谦字辈的四品偏将,名为朱谦荣。一连上来的十来人不是话说不清楚,就是只会背书,朱谦荣和同僚们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。他说道:“武举试乃是选拔真正武艺高强、见识广博的人才,你这等只会背书的,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才是。” “考官大人,俺现下就能说出有见识的话儿来,考官大人……”那武人一急,就有硬来的意思,竟从台上往考官安坐的方向冲过去。要知道,他还没有说够三分钟,就被赶下去的话,那是绝对不可能被录取的了。 两名凶神恶煞的军士走了上来,将那武人硬拗住手脚带下去,远远还能听到些呼喊。 军官往下唱名,又一名武人上台去了。 华苓忍不住笑起来:“武者和文人的风格差得真远。不过做一篇文章而已,只要是学过四书五经,怎么都能说一个头头是道了。这得不着好处就想动手,也真是野蛮。” 卫羿就在她身边坐着,问言转头过来看着她。 华苓也斜眼看着他,笑容很灿烂,视线着意看了看他的左脸。“啊,野蛮人。” 华苓所看的位置,就是她当年曾经给卫羿脸上狠狠咬了一口的位置,如今已经了无痕迹了。 卫羿自然也是记得的,他凝视了华苓片刻,眼神深沉得让华苓有些看不懂的意思。 又一个武人下去,终于轮到朱兆新了。 朱兆新精神抖擞,跳上台去,神情凝肃,抱拳拱手:“朱兆新参见诸位考官。在此听命。新擅于海战,请考官提问。” 朱兆新的出身,算是在场所有武举子当中最高的了,再加上前面两场中表现都是最优秀的那一拨,他自然是受万众瞩目的。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觉得,即使前面的两场比试当中,有贵州张鸣、泉州胡景两人表现与朱兆新不相上下,但就凭朱兆新是辅公家身份最高的嫡子,一切就只能有一个结果。武状元之位若是旁落别家,朱家的脸往哪里摆? 朱谦容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你说你擅长海战。你可知东南海域小岛屿星罗棋布,地形复杂,风浪频仍,如今海盗频生,作风狡猾,善打游击战。即使我朱家海军强盛,也难以尽剿此等宵小贼人。对于来往我大丹与西域诸国之商船,此等海盗是极大之威胁。若急命你率五百人,在东南海域驻守一片水域,方圆三百里内有星罗小岛近百,上面植被繁茂,你当如何驻守?” 朱兆新凝神想了二三息的时间,说:“东南海域常年气候酷热、多雨,海域广阔,岛屿众多,地形复杂,以区区五百兵力,想要完全,守住一片这样大的区域,几无可能。略为可行之计,是从岛群中选取一座大岛,驻防其上,每日分兵出航,巡守周近。” 左侧一名考官听得有趣,当即道:“你此等假设也太简单。你只有五百人,五百人在茫茫大海中不过滴水粒砂,不足一提。你定然不知那海域中海盗作风是如何凶残。贸然分兵,若是你令三百人出航巡航,在此时蛰伏周近之海盗骤然来袭,他只需有二百人,便能将你背后营地搅成一锅乱粥。” “如此你又当如何?” 被挑了刺,朱兆新也并不慌张,想了想道:“若敌方当真有二百人手,这目标并不小,我等未必不能发现蛛丝马迹。人手不足原本便是我等跟前之大问题,即使再能巧做安排,也无法弥补此等缺陷。只能将巡航路线定得短些,早出早归,不长期离巢罢了。” “再者,他若是海盗,定然需定期到附近繁荣之地去补充物资。若能在当地土著子民聚居区域布置可信哨探,将来历不明之人细细辨别,再循线索往下寻根,当能寻见海盗巢穴。” 又有一名考官开口说道:“你这却又有些异想天开的意思。你当在当地布置哨探是这般容易之事?” …… 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