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有青铮师父的三分能耐,这会儿还愁什么。” 余舒暗暗自责,出神地看着桌面正中袅袅腾烟的小青炉,醍醐香气源源不断地萦绕在身周,不知过去多久,突然她醒过神来,“诶”了一声,仿佛想到了什么,眼睛都亮了。 “我怎么把他给忘了!” 找不到青铮帮忙。这不是还有一个云华吗?! 当初云华和她约定,她帮他找到失散多年的长子,他就把《玄女六壬书》借给她,为了她事成后能找到他。留给她一个联络的暗号。 而这个暗号,就是那个可能会知道云华长子下落的苏州令的名字。 只要她在安陵城某处地方寻着云华的眼线,将这个暗号说给对方听,那么对方就会带她去见云华。 余舒并不担心见到云华之后怎样说服他帮忙,当务之急,是要查出二十多年前出任过苏州令一职的是谁。 未免暴露,她将此事委托给薛睿,由他出面,派人到南边儿去打探确切的消息,现在薛睿出了事。她是不能再坐等了。 ...... 吃罢晚饭,余舒就穿便装,骑马出了门,身后跟着皇帝的耳目,她行动不便。就去了一趟忘机楼,找了个人代替她行事。 忘机楼里都是薛睿信得过的人,几个伙计个个武力不俗,就连负责扫洒的阿祥和阿平也不例外。 薛睿虽然不在,但是这一帮人都听她的。 她派了不起眼的阿祥到冯将军府上去找冯兆苗,薛睿那一帮称兄道弟的朋友,在他看来。唯独冯兆苗信得过,且与她说得上话。 阿祥去了不到半个时辰,就把人请回来了。 冯兆苗是从后门悄悄进来的,余舒就在院儿里等他,见到人,连忙让进屋里。关起门让人外头守着。 “莲房,你这么急找我过来,是不是我睿哥有消息了?”冯兆苗不等余舒开口,便急吼吼地问道。 余舒摇摇头,看到他失望的表情。好歹替薛睿回了一口气,总算还是有人惦记着他的。 “兆苗,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。” “别这么客气,有什么事你就说。”冯兆苗自认和薛睿是过命的情分,薛睿对余舒什么样,他都看在眼里。 “你在吏部有没有熟人?” “吏部?”冯兆苗不明所以,“吏部我倒是有人,你干嘛呢?” “我想让你帮我查查看,大约二十一二年前,苏州令任上是哪一位大人。” “苏州令?”冯兆苗歪起脖子嘀咕了一声。 余舒见他神色异样,忙问:“怎么,不好查吗?” “哦,不是,我是想到,薛大伯曾经做过这个官儿。”冯兆苗语出惊人。 余舒还没反应过来,就问他:“哪个薛?” “就是睿哥他爹啊。” 冯兆苗一言惊醒梦中人,余舒就听见自个儿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,霎时间种种猜疑涌入脑海。 “是吗?你没记错吧。”她故作镇定地质疑他。 怎想冯兆苗笃定道:“啧,我怎么会记错,薛大伯年轻时候与我老子亲兄弟一般,虽说他去世的早,但打从我有记性起,就常听我爹提起他人,有时他喝多了,还要哭上一回,我就记得我爹说过几遍,薛大伯当年被外放过苏州,做了几年苏州令,害的他们哥俩两地分离,不能常聚。” “那你记得他是哪一年在任上吗?”余舒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,一面想从冯兆苗口中听到答案,一面又怕听见答案。 冯兆苗伸出巴掌数了数指头,一五一十、十五二十地算了一小会儿,才确定道:“唔,应当是宝太九年到十二年吧。” 余舒眨巴了一下眼睛,短暂的僵硬过后,便与冯兆苗打起哈哈:“那就不是了,我是想打听兆庆四年到六年间,在任的是哪一位大人。“ 未免冯兆苗看出破绽,她端起手边的茶杯想要掩饰,手指却忍不住有些抖瑟,幸好冯兆苗马虎,没有发现端倪。 “我当什么难事儿,原来就是打听个人,”冯兆苗拍拍胸口,“包我身上了,你等信儿吧。” 余舒不忘叮嘱他:“这是我一件私事,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。” 冯兆苗满口应诺,叫她放心。他是个实心眼儿,余舒不提为什么要打听这么个人,他就不细问。 一盏茶后,余舒目送着冯兆苗从后门离开,然后就一个人坐在后院儿的小池塘边上发愣。 毫无预兆,云华留给她的线索,会直指薛睿的父亲。 稍动脑筋想一想。冯兆苗尚且清楚记着薛父曾经出任苏州令一职,薛睿岂会不知?他明明知道她要打听的那个人是谁,却对她隐瞒事实,拖延时间。为的什么? 在她心底有一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