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有了做了匪。赵苏啊,请使者去客馆休息吧。” 赵苏的课上不用上了,此后一连数日就专陪着番使在西州城里转悠。西州城规划整齐,秋收之后客商也多了起来,又有工匠也不断从各地赶来。此外,安南境内的种种物产也不断往西州城汇集,金、铁、盐等不必说,梧州的茶、朱砂之类也涌了过来。 祝缨断了客商往西番去的路,他们便都在西州城里交易了起来,虽然有些焦虑,倒也秩序井然。 赵苏也不拦着番使,只是随时同行。番使在西州城里住了数日,不见祝缨召见,只听到每天有土兵习练喊杀的声音。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,番使便主动求见。 地方还是在幕府,出席的人还是那么的多,番使的话又进了几分,先恭维了西州城,接着便切入了主题:“不知我主的国书,相公有什么答复?” 祝缨道:“试探出什么来了?” “诶?” 祝缨摇了摇头:“从安南到京师,驿马没那么快,我现在答了你,你知道的就太多了!” 番使露出点惊惶的样子来:“相公疑心太重啦。” “你比我预想中来得晚了些,看来昆达赤的家事也不太顺利。” 番使轻轻地吸了一口气,头埋低了一点。 “坐吧,慢慢说。” 番使谢了座,坐下的时候显得很稳重,并没有表情表现的那么的慌乱。坐下之后,他又询问了一遍祝缨的答复。 祝缨道:“这么说,昆达赤已经威服各部了?” 番使矜持地笑了笑。 祝缨点了点头:“与我料想得也差不多。时间快到了吗?” “啊?” 祝缨道:“昆达赤跟你又没有仇,你又是个有本领的人,你不该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。你拖住我,他调兵遣将好攻打我的事不太可能发生,因为这是在赌你的命。所以让你来和谈,也算是有真心在的。谈,不可能无休止的谈下去,一定有一个时间,给你的时间,快到了吗?” 番使勉强坐住了,道:“相公说笑了,我奉命来消除误会的,哪有什么时间的限制?” “行,那你接着住,我呢,接着照敌国对他。” “相公!”番使大声说,“我主与朝廷订约,可不是这样说的!您……” “将在外,”祝缨说,“你出言试探,又四处观察,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的么?” 番使突然不抗议了,他说:“相公,您做得了此间的主?” 祝缨歪头看着他:“那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?你们猜的什么不妨告诉我,我都给你实现,怎么样?” 番使愈发安静了,他的神色变了数变,还是说:“我是来消除误会的。” “你打我、我打你,误会什么了?” “也许,您的皇帝不许女人做官,是我们的误会?”番使说,“您现在究竟是丞相,还是刺史?还是节度使?” 祝缨伸出一根指头晃了晃:“你愿意怎么称呼都可以,我与昆达赤之间也没有什么误会。我们俩,都是受朝廷册封的人,朝廷册封之下,什么都能谈。” “什么都能谈?当真?” 祝缨往后一仰:“赵苏、祝炼,你们可以与使者仔细谈一谈了。” 番使也松了一口气,他确实有一个时间的限制——越快解决越好。 西番的策略,也确实是恢复之后跟朝廷再占点儿便宜。但是变数出现了——祝缨。 之前,西番也只知道“丞相变成了个女人然后跑路了”这件事,这对西番是有利的。然后,昆达赤就忙自己国内的事儿去了。直到今年,边臣家里内讧,他才知道普生头人这儿出了这样的事。细究之下更是惊出一身冷汗——祝缨居然就在旁边,她怎么跑这儿来了? 于是便派出了兵马以“追击”为借口试探地进攻,果然碰了个硬钉子,昆达赤与智囊商议之后,也就有了下一步——派使者。 祝缨这个情况,应该与朝廷不是一条心了,则只要稳住她就行。安南物产再丰富,比起朝廷那边还是差的,祝缨这个人又比较难对付,主攻的方向不能错。 当然,能够顺便要一点好处就更好了。 番使也不想再直面祝缨与她讨价还价了,赵苏虽然也难缠,总比面对祝缨好。 …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