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二爷。 出现在陈念莞眼前的施存祈没了出现在方氏跟前的颓废,衣装整洁,面容清净,虽瘦了许多,但一双眼睛依然铄亮。 “陈娘子!” 施存祈早听方氏形容过来了京城的陈念莞,甚是吃惊。 一年前,陈娘子不过是个租住在燕来巷的秀才家姑娘,还得一文钱一文钱的卖鱼腐攒钱银,而今,却有了在京城繁华之地开得起酒楼的钱银跟能力。 反观自己,却成为了久居家中的困兽,如此一想,施存祈不免赧然。 如今亲眼所见,这陈娘子已经全然没了他印象中的瘦弱孱气,穿着郎君服,却是面润唇红,精神奕奕。 怕是境遇,已经天翻地覆。 陈念莞让柳云上了一份汤河粉给施存祈,施存祈也不客气,拿起筷箸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。 等着他吃完再商议的当儿,天空下起了小雪,纷纷扬扬的。 “是这里吗?” “是在虹影巷!我就是昨儿看见这里有卖陈家河粉的摊子。” “瞧,是这里是这里!这摊子还写着陈家河粉呢!哪来的冒牌货!” 一群人冒着小雪走到了摊子前,陈念莞一回头,便见到居然是月满楼的大掌柜。 不过大掌柜以为陈念莞是食客,没在意,注意力都放在了出摊的柳云跟杜鹃身上:“你们是打哪来的?怎么会知道做陈家河粉?知不知道,咱月满楼已经买下了陈家河粉的方子,在京城,是不许别家再卖这吃食的?” “大掌柜!”陈念莞忍不住叫了一声。 大掌柜的一回头,见到是陈念莞,怔住了,而后视线落到了案桌旁也转过身来看着他的施存祈,面色就尴尬起来了。 他听闻外城有人在卖月满楼独有的河粉,叫伙计过去看看,发现真有一家,那河粉还跟酒楼里头的一模一样,以为是谁研制破析河粉的做法,就过来看看。 没想到会遇见陈家河粉的正主,更没想到会遇见施家二爷。 大掌柜的勉强笑着走到了他们跟前:“陈娘子,二爷!” “大掌柜的,这陈家河粉的摊子,是我摆的,我跟你们月满楼签契的时候,可没有说,我自家做生意,还得经过你月满楼的同意。” 大掌柜的干咳了两声。 “这项买卖还是我跟陈娘子签的,陈娘子并没有说错,契书细目上,并没有禁止陈娘子自主做这门营生。”施存祈看着大掌柜的,慢慢道,“大掌柜要是不清楚,拿当时签的契书出来仔细看多两遍。” “这事纯属误会,因为先前不知道是陈娘子的摊子,所以过来看看,现在看完了,有陈娘子在,那营生自然是能做的。”大掌柜讪笑着带人离开了。 陈念莞看向施存祈,施存祈看向陈念莞,两人相视一笑。 虽然还没有正式合作,但第一次共同迎敌的感觉,还不错。 施存祈同意出任陈念莞酒楼的大掌柜,并且出一千两,买下陈念莞手里的半成股份。 陈念莞当然是同意的。 不仅积累了一千两,还获得了一位得力助手,怎能不让人惊喜? 随后,陈念莞跟他谈妥了出任酒楼大掌柜的月俸,以及酒楼的一些规划细则。 得知陈念莞买来的商铺就?是素川楼的春风里,施存祈亦颇感意外。 作为曾经月满楼的二东家,他当然知晓,以前的春风里是侯府的人开的,虽然在京城里比不上前三家知名的酒楼,但因为春风里只招待勋贵权臣,所以名气亦是不小。 不过,随着安顺侯府没落,这煊赫的名声再不为人所道。 能从官衙手中买到春风里,陈娘子怕是有几分本事,难怪敢在京城里开酒楼。 这日下晌,收摊回香桂街没多久,江府的小厮送来了江禹借她的二千两,陈念莞将借据交给了小厮后,将这几日筹集的钱银算了算,很好,有五千两了,还差三千两,还能找谁呢? “表姐,表姐!” 一大早自告奋勇积极要她做了美食,带着姜汁跟牛奶做冬日烧,去了大佛寺的柳风兴冲冲地跑了进来。 “什么事?”陈念莞飞快地将钱银全收拢起来,藏好。 “表姐,你那酒楼合伙人,还剩下有一成留给我吧?” “半成,我说了是半成。”陈念莞头疼。 “不,一成,我买。” “你有银子?” “有。” 柳风哗啦啦啦拿出了一迭百元银票,晃得陈念莞眼睛发光,而后又惊了,“小风,你哪来那么多银票?” “嗯哼嗯哼!”柳风大喇喇盘腿坐下,屁股挪啊挪的,才找准了舒服的姿势坐好,大手一伸,将那百元银票推到陈念莞跟前,得意地用下巴点了点,“你数数,是不是总共三千两?” “三千两?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