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枕风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道:“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呗。正如你说的,娇气与否和是男是女无关,那么同理,男子哭也没什么丢人的。” 赵眠还是不太相信:“你真的当着很多人的面哭过?” 魏枕风笑道:“真的,不信你可以去问云拥和花聚。” “你还让她们见到你哭的样子?”赵眠难以置信道,“那你的威信怎么办,你还要不要了?” 魏枕风奇怪道:“这和我的威信有什么关系。一个人若真有本事,哭个十回八回旁人照样敬他畏他;若只是虚有其表,就算整日摆着一张冷脸,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废物。” 赵眠怔愣许久,才轻声道:“……是么。” 魏枕风见赵眠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,顺势劝他:“所以,七日后你若是想哭直接哭出来便是,我断不会笑话你的——我看你上回也忍得很难受的样子。” 眼睛都湿成那样了,愣是咬着牙,死活不让眼泪掉下来,也是蛮不容易的。 赵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一时未反应过来:“七日后?” “嗯,”魏枕风用一副再随意不过的语气说,“七日后不是十五么。” 赵眠蹙起眉:“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?你是掰着指头在数吗?” 魏枕风像是被噎了一下:“我没有,你少含血喷人。” 第27章 回到南靖使馆后,赵眠将破译玉砖纹理之事全权交由周怀让负责。 周怀让兴奋得小脸通红,险些喜极而泣。 要知道,他上一次被太子殿下如此重用还要追溯到五年前。殿下因为实在受不了二皇子殿下的聒噪和纠缠,在二皇子殿下来找他时谎称外出,派自己代为接待。然后他被迫和话痨的二皇子殿下聊了整整两个时辰,聊到嘴角起泡,喉咙嘶哑,两天内一个字都不想多说。 五年了,他终于又能为殿下干一件正事了,苍天啊—— 周怀让一头扎进古籍中,深居简出,废寝忘食,都没时间服侍在殿下左右。 赵眠身侧少了个傻白甜,多了一个魏枕风。 有了前车之鉴,这两人都在担心对方发现了西夏宝藏的线索却故意隐瞒,背着自己擅自行动。与其猜忌来猜忌去,不如把对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不仅能监督对方的一举一动,还能……顺便养养眼。 于是,北渊小王爷心安理得地搬进南靖使馆暂住,房间还就在南靖太子书房的隔壁。任谁要去书房同太子议事,都要同北渊小王爷打上两次招呼,一次是进去的时候,一次是出来的时候。 偏偏太子还默许了此事。毕竟监视是相互的,北渊使臣中有谁求见了小王爷,他们交谈了多久,前后神色如何,南靖也一清二楚。 安远侯在一日之内说了六次“小王爷安好”后,终于爆发了:“北渊这小子,看咱们殿下看得也忒紧了。” 容棠淡道:“颇有萧相之风。” 安远侯一头雾水:“啥?本侯是看不出来小王爷和萧相有半点相似之处。” 容棠道:“我只说在看人紧这一点上。” 安远侯是南靖的两朝元老,二十年前宫里发生的那些陈年旧事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。见四下无外人,他压低声音道:“容太傅有许久未见到圣上了罢。” 容棠“嗯”了一声:“很久了。” 安远侯是个典型的南靖武将,粗中有细细中有粗,性情豪迈心思也不失缜密。 有勇不能无谋,这才是能被萧相重用,派到太子身边的武官。 安远侯把握着分寸,笑道:“谁不是呢。老夫上次见到圣上还是去年万寿节的时候,也不知圣上如何保养的,看上去还和十几年前差不多。” 容棠轻一莞尔,周身的清冷随之消退了几分:“如此,甚好。” 这日,魏枕风亲眼看见容棠,安远侯等人进了赵眠的书房,一待就是半日。时间之久,绝不是平日里的请安闲聊。 魏枕风盯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,心不在焉地品着只有南靖权贵可以享受的点春枝。 这帮南靖人,又在密谋什么阴谋诡计,还不让他知道。 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