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切尊荣,她心知都得功于施霓近日来的不吝教习。 这舞,她其实费尽心力也只发挥出来五分效果,故而若是换作施霓亲自上场,不难想象,到时恐怕她能掀起的热潮,当真能与昔日的珍荣娘娘一较高下。 思及此,伶贵人忽的灵机一闪,她答应过施霓要为她出宫的心愿尽一份薄力。 而眼下,圣上欢愉正甚,皇后和太后也都在场,岂不是邀赏的最好时机。 于是,她当下忙恭声开口道:“今日得了陛下、太后和皇后姐姐的诸多赏赐,实在是叫臣妾受宠若惊,只是……” 她刻意卖关子地话音一顿,而后脉脉带羞地看向梁帝。 梁帝当下对她的要求自是有求必应,见她有所犹豫,立刻直言撑腰开口道,“爱妃,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,想要什么寡人也尽数都赏你。” 伶贵人抬头,妍娜美艳的面庞上随之映出个盈盈笑容,她低眉又问:“陛下当真爱臣妾这一舞?太后娘娘可也看得赏心悦目?” 梁帝认真点头,“这个自然。” 太后闻言也应了一声,当下目露困疑,不知伶贵人究竟怀着什么心思。 接着听她继续道,“既如此,那臣妾更不敢独自居功,其实今日最该受赏之人并非臣妾……” 将众人的胃口足足吊起,伶贵人这才机灵地将心头想引之话宣之于口。 “是施姑娘。若非她及时补上受伤舞娘的空缺,这近半月来更是风雨无阻,日日来香云堂认真教习,依臣妾的愚钝天资,恐怕今日很难将此舞展现得如此完整,故而,臣妾也想为施姑娘求个赏。” 而施霓本来一直隔绝在热闹之外,只偶尔与身侧的阿降和玲儿出声搭句话,最出格的,也不过是趁着大家在别处凝着注意力,自己偷偷向霍厌那边匆慌瞥过一眼。 她自知只是一眼不会被人察觉,又自觉隐隐得刺激。 可伶贵人这话一说出口,叫她瞬间便成了众矢之的。 不仅皇帝、太后、皇后依言纷纷着眼看过来,就连那些侧旁端坐的面生的贵女官眷们,也都一一落眼而下,最后停在偏僻不易为人察的偏仄角落。 于是,施霓只好硬着头皮承迎下来,而后屈膝行了一个礼,起身时,她忽的发觉霍厌同时将目光扫过,落在她身上。 只是距离太远,他是何神情,施霓无法清晰辩清。 这时,梁帝沉吟片刻,终于再次开了口,“先前西凉使臣进京时,的确言说过施姑娘舞艺超群,可是寡人见爱妃今日已舞得这般出彩动人,想来和这位教习的师傅,应当不会再有很大的差距。” 伶贵人起身,扭腰直往梁帝身边去凑,而后又故作娇羞地说道:“哪里呀,臣妾天资愚钝,今日这般甚至没有施姑娘的一半水平。” “胡说,寡人觉得你好,谁敢回驳半个字?” 伶贵人又笑,而后仿佛忽的想到什么,当下笑颜提议说:“陛下,过几日不是辞花节了吗?臣妾看太后娘娘极喜赏舞,只是臣妾已黔驴技穷,恐怕到节日当日再难讨太后她老人家的欢喜,所以不如,到时就叫施姑娘在辞花节那日亲自献上一舞,等陛下亲自见了,便可知臣妾一点也未曾夸大了。” “这……”梁帝有所犹豫地看了太后一眼,而后询问道,“母后可对伶贵人的提议有所兴趣?” 太后犹豫着没说话,想了想,只说:“这些琐事哀家早已不管,皇帝该问的人,是皇后。” 此话落,没等梁帝再问,皇后直接把话接过说,“谁说只母后一人喜爱赏舞?美人媚妩翩然如仙,本宫自也爱看。既伶贵人有了好主意,那辞花节当日,便请上皇家宗亲和诸位百官,到时咱们便一齐都看看,施姑娘的舞姿究竟有多倾城绝艳,能叫伶贵人不吝夸赞。” 全程,竟也无人亲自来问她一句,愿不愿意节日献舞,仿佛她的态度并不重要,只要上位者点头,此事便可如此一锤定了音。 想想也是,她这样无名无分在大梁宫里整天吃白食的人,又有什么资格去拒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