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凉如水,冷风吹起涓滴子的白发。借着月色,陵挽月看见了藏在最下面的几缕黑发。 涓滴子苦笑道:“心口不痛,但我直觉自己活不过今晚了。” “我先看看。”陵挽月朝他伸出手。 涓滴子挽起袖子,露出干净的手臂,上面已经出现了细小的黑线。在他体内灵气的压制下,时而出现,时而又消失不见。 虽说他经脉被堵,不能像以前那样来去自如的使用灵气,但对于潜伏在体内的死气,还是能勉强压制。 他入修炼一途的时间已不短,在刚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靠着自己的摸索和揣测,硬生生将自己送入了修行者的门槛。 仔细想想,到现在为止,他算是幸运的那个,起码真正接触到了修行者的世界。但想要真正飞升成仙,光靠现在的幸运还不够,必须找到那些修行门派,想尽办法进入其中才是。 他分别看了两人一眼,心想他们应该是来自同一个门派。至于陵挽月之前说过的梦中人是她师父,他不是不信,只是觉得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。 毕竟,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修为,就是靠着梦中人的指点,才会走到现在。 当然,死水的出现是意外。若不是因为死水,他的实力肯定会比现在高出很多。 他也曾在梦里询问如治病,可每当他提出这个问题,就会立马从梦里醒来。他在想,是不是因为梦中那人也对死水束手无策? 万般无奈下,他只能来找陵挽月。 “想什么呢,这么入迷。”他肩上一重,发现陵挽月已经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膀,奇怪的看着他。 “在想我若是活不成了,大周国该怎么办?”涓滴子信口胡诌。 陵挽月笑了笑,没有质疑真假。 “走吧!先进屋再说。” 涓滴子跟在她后面,走了两步后,发现夏玄亦没在。 “小公子呢?”他问。 “在你考虑国家大事的时候,他就走了。”陵挽月打趣道:“他来京城不是带着老爷子交代的任务么,现在应该去爬某个姑娘的窗了,说不定你明天再来时,他已经多了位夫人。” 也不知涓滴子信不信,只听他干笑一声道:“夏老爷倒是将自己三个儿子的未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,可他还是小瞧了自己这个小儿子。” 陵挽月没有接他的话,进屋后,便去关窗。 “把门也关上!” 屋内没有点灯,她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一旁,召出法器。 在灵泉吸收了足够多灵气的法器此时有了很大的变化,如果说以前是需要呵护的嫩芽,那现在就是足可以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。 就连陵挽月自己都没想到,法器竟然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完全修复好了。 法器发出柔和的光亮,照亮了这昏暗的房间。 “脱衣服!” 陵挽月看向涓滴子。 涓滴子愣了愣,“真的要脱?” “当然是真的。”陵挽月指了指软塌,“脱了就躺上去。” 涓滴子犹豫了一下,“这样是不是不太好,毕竟小公子没在……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