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瑄冷了眼神:“所以呢,为了云家人,要舍弃朕了吗?” 谢瑛闭上眼,难以理解他此时的想法。 “谢瑛,你的喜欢就如此廉价?就因为一件小事,朕逼你了吗?何至于说出这番伤人心的狠话,嗯?” 谢瑛抬起头,面朝他疲惫道:“好了,都各自冷静一下,别在气头上争吵。” “你是何意思?” 周瑄垂颈,与她面庞相对。 “这几日你便不要回清思殿睡了。” 事情便轻易做了了断,翌日一早,谢瑛便让承禄将周瑄近几日要穿的衣服拿去紫宸殿,眼不见心不烦。 承禄琢磨着不对劲儿,虽说夜里两人没有大吵起来,可今日怎么看,都是圣人落了下风。 他板着脸,阴恻恻的像要杀人一样。 临走时谢娘子还在睡,许是累极了,睡梦中还发出轻微的鼾声。 圣人脸色不虞,行走间更是发泄出来,踩得地砖咚咚作响,犹如闷雷一样。 走到门口回头,谢瑛睡姿都没变。 周瑄愤愤甩袖离开。 何琼之被留下,觉得有点忐忑,遂叫住承禄询问。 承禄使了个眼色,压低了嗓音说道:“陛下与谢娘子置气,此时心情必然不大爽快。” 何琼之头皮发麻,走路的脚步登时沉重无比。 听见殿内传出喊声,冷凝不悦。 “厚朴,在外头磨蹭什么,赶紧进来!” 承禄一脸同情的望去。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周瑄已然弄清。 他亲自问过吕骞,知晓他已经与云家下聘,只待请期迎亲。 吕骞也是固执,如何劝说都只一句话:“臣犯的错,定然要承担后果,云恬涉世不深,又毁了清白,臣只有娶她。 她做甚都好,臣以自身之力能满足她所有需求,陛下放心,臣不会卷入云家,臣也不会让云恬被人利用。” 周瑄问他可喜欢云恬。 吕骞倒是诚恳:“臣将云恬当做妹妹看待,至于婚后,臣尊重她的意愿。” 迂腐。 周瑄拿开纸镇,何琼之硬着头皮坐在下手。 便听他冷不防一声问话:“怎么,跟你家娘子吵架了?” 这话该怎么答。 说没吵,惹陛下嫌弃;说吵了,刘若薇的性子,贤惠温婉,哪里吵得起来。 权衡之下,他做出决定。 唉声叹气颓靡极了:“三两句话没说对,便叫她撵了出来。” 周瑄手一顿,抬眉,轻笑:“御史中丞的女儿,你那张武将的嘴,焉能比的过,岂不是自讨苦吃。” “陛下说的对极。” 何琼之不着痕迹拍了马屁。 周瑄蹙招手,黄门抬进来一箱书籍,放在殿中。 “多看点书,学学怎么吵架。” 他搁下笔,双臂横在案上,“去看看,朕特意为你找的。” 何琼之暗叹不好,上回那些教授床笫之事的书,圣人拉着他研究至深夜不说,一连数日每逢忙完朝务,总是不见外的与他攀谈交流,偏又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。 这回,他找来一本,信手翻了几页,又放下。 周瑄冷声哼道:“学会了?” “臣应当用不大到。” “哦?”周瑄眯起眼睛,若有所思的打量他,“何意?” “我娘子平和温顺,虽出身御史之家,但并非牙尖嘴利之人,故而,我们总也吵不起来。” 周瑄听到了重点,“那你便是欺君了。” 何琼之咬着后槽牙,挤出个笑:“陛下,饶了臣吧。” 索性破罐子破摔,何琼之撩开袍子跪下“臣实在是榆木脑袋,想不出法子,这些书对臣来说就是天书,臣看不懂啊!” 自小何琼之就不爱读书,他去书院,纯碎是凑热闹,至于书上写的什么,半点进不去脑子。 “厚朴,你还不止欺君,你更是在讥讽谢瑛。” “啊?微臣没有。”何琼之脑子一懵,当即否认。 “你娘子温顺,不吵架,难道谢瑛与朕闹别扭便是谢瑛不温顺,不平和?你真是——”周瑄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