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呜?”黑猫是追着飞鸽传书来的,仰头对着顾玦连续叫了好几声,似在问他,鸽子呢? 顾玦没理它,又道:“他们快回来了。” 猫见男主人不理它,就去蹭女主人。 它安安静静地蹲在沈千尘的裙边,蹭了几下后,痴痴地望着她。 眼里就差写着猫这么乖,怎么会有人不想摸它呢! 可惜,它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,沈千尘根本没注意猫,兴致勃勃地凑过去看那封飞鸽传书,脸颊顺势靠在他的肩头。 她知道顾玦和乌诃迦楼联手给安达曼郡王布了一个局。 顾玦没说过这个局的细节,沈千尘也没问过,只是看过几封顾玦和乌诃迦楼之间往来的信件,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,还有好些地方没想明白。 不过,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呗,反正等睿亲王他们回来了,她自然就知道了。 沈千尘豁达地想着,顺口问道:“一会儿你要出门吗?” 她记得顾玦今天要去丰台大营。 最近顾玦恢复得越来越好了,沈千尘也就不再拘着他,从二月底开始,顾玦去军营的时间越来越频繁。 顾玦应了一声,把那张信纸又看了一遍,然后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。 须臾,火焰吞噬了纸张,那张单薄的信纸很快就燃成了灰烬,在窗外的微风中轻飘飘地散开…… 顾玦看着那消散的灰烬,眸中暗芒翻涌。 计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乌诃迦楼那边该做的都做了,那么,接下来自己这边的后续也该准备起来了,以免太过被动。 顾玦转过头,狭长的眼眸低垂,盯着她那张笑意盈盈的小脸,肌肤光滑细腻得连个小小的暇疵都看不到。 他抬手轻抚着她乌黑柔顺的青丝,低声许诺:“最晚年底,我们就回北地。” 他的声音温柔舒缓,简简单单地勾勒出他们的未来。 知顾玦如她,沈千尘早就猜到顾玦最近的不少动作都是在为了回北地做准备。 现在他既然亲口告诉了她,那么他们肯定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北地去。 她相信他,他说什么她都信! “嗯。”沈千尘笑眯眯地点了下头,抬眸去看顾玦的眼眸,长翘的睫毛尖上有金色的阳光轻轻地闪烁着,仿佛敷了金粉似的。 “我喜欢北地。”她正色道,那双乌黑的凤眸清亮如春水,清楚地倒映着他的脸庞,下巴依旧靠在他的肩膀上。 说话时,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与下巴的位置,她身上的香味随着她的贴近愈发浓郁,清新,淡雅,一丝一缕地沁入他的口鼻。 顾玦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,眼底波澜汹涌。 他抬臂一收,抱住她纤细的腰身,让她的小脸靠在他的胸膛上。 沈千尘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的脸从左往右移,却被他的手掌扣住了后脑,压在了他心脏上方的位置。 怦、怦、怦! 他的心脏强劲有力,生机勃勃。 沈千尘自认做得不留痕迹,其实顾玦早就注意到了,她自从给他开胸后,就一直把他当成易碎的搪瓷娃娃,除了给他敷药包扎的时候,完全不敢碰触他左胸上的那道疤痕。 她是医者,明明她也许比他自己还知道他到底康复得怎么样了,也是她告诉他,再过些日子,他就可以骑射了。 因为在意,所以无法冷静;因为在意,所以总是诚惶诚恐。 顾玦每每想到这一点,就觉得既心疼又酸涩,柔情满肠。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