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千尘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,也环住了他的腰身,紧紧地,用力地,在心里告诉自己,他没事了。 她的眼眶微酸。 忽然间,心中涌现一股莫名的冲动。 她把脸挪了半寸,轻轻地,温柔地在他疤痕的位置亲了一下。 就这么隔着中衣与外衣,亲吻了一下。 轻如羽毛。 顾玦的胸膛剧烈地一颤,似有一股电流从她亲吻的位置急速扩散,浑身的血液似乎沸腾燃烧了起来,浑身酥酥麻麻。 这丫头啊! 真是…… 他闭上了眼,极力忍耐着,修长的手指不由插进了她浓密的发丝间,温柔缠绵。 沈千尘没有察觉他的异样,嫣然一笑,巧笑倩兮。 她还主动用头去蹭他的掌心,像猫儿似的,声音温暖甜糯:“王爷在的地方,我就喜欢。”语气近乎呢喃,又似在撒娇。 无论在哪里都好,只要他们在一起!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! 等到三月中旬顾玦的身体恢复到能够策马弯弓的时候,睿亲王一行人也返回了京城。 睿亲王也怕再生什么变数,因此回京的这一路,他们是日夜兼程,没怎么歇息过,一个个都憔悴不堪。 之前他们从京城启程的时候,包括昊人在内的这支送亲队伍浩浩荡荡,意气风发;回来的时候,队伍的成员少了一大半,众人一个个萎靡不振,连大齐给袁之彤备的嫁妆也丢了不少。 睿亲王、礼部郎中以及许副指挥使进京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进宫面圣。 然而,皇帝到现在还病着,而且随着时间过去,每况愈下,如日薄西山,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躺在龙榻上,清醒的时间也不多,因此,从年后到现在一直是由太子在监国。 顾南谨前几天就得知了睿亲王一行人正要回京的消息,但是睿亲王的书信写得语焉不详,只说安达曼死了。 顾南谨也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,这两天,也在烦心这件事,因此这一日他第一时间接见了睿亲王他们,听他们禀了这一趟南下的经过,也包括安达曼是怎么死在金吾卫手里。 随后,顾南谨就派东宫侍卫去宸王府把顾玦请进了宫。 这是顾玦在大年初一朝贺后,首次进宫。不同那次穿着正式,今天的顾玦衣着十分随意,只穿了一件月白的道袍,头发如常在家中般半束半披。 从宫门到东宫的这一路,吸引了无数道探究审视的目光。 无论是那些官员还是宫人,都在暗暗地揣测着顾玦这个稀客到底是为何而来。 整个皇宫的气氛因为顾玦的到来而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,大概也唯有顾南谨大喜过望。 他本来还担心顾玦不肯来,想着是不是还是得他亲自跑一趟宸王府。 “九皇叔,坐下说话吧。”顾南谨亲自请顾玦坐下。 这里是顾南谨在东宫的书房。 书房是一个人极为私密的地方,平日里,顾南谨都是在配殿待客,他请顾玦到书房自是为了表达亲近之意。 靠窗的一个茶几上摆着一个榧木棋盘,顾南谨此前似乎在摆棋,棋盘边还摆着一本棋谱,棋盘上摆着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。 顾玦只扫了棋局一眼,就知道这是一局残局。黑子在白子杀气腾腾的包围圈中,穷途末路。 在内侍送上了两盅热茶后,顾南谨又道:“九皇叔可知道睿亲王回京的事?” 顾玦只是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,既没点头,也没否认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