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怕带过去不能吃。 乔爸要去值班,乔妈在家看陈卓,乔一钰自己搭地铁,转了一趟后到南贤区的北江大附医。 到病房门口,两名警察正从里面出来,陈爸跟在后面送人。 乔一钰打了个招呼自己进去了。 单人病房,陈最闭目脸色惨白地躺在同样惨白的床铺间在睡,人看着憔悴了些。 陈妈轻手轻脚地给他掖被角,见她进来小声说:“小钰来了,正好,你帮大娘看一会吧,我回家给他带点衣服过来。” 听陈妈这么说,乔一钰心里顿时放松不少。 能离开人,说明陈最问题不严重。 她点头,也放轻声音:“您放心,我在这看着不走,我妈让我带了午餐,您看看他能吃这些吗?都是汤和羹粥,还有榨的鲜果汁,没有辣。” “她陪了好长时间才回去,这又忙着做这些,辛苦你妈妈了,”陈妈看了看她打开的多层保温饭盒,“给他吃一碗就行,刚做完手术,量一天天加,你正好一块吃吧,他用不了这些。” “我吃完了,您回去休息吧,休息好了再来。” 陈妈搂了一下她,还摸了摸她的头发:“辛苦我们小钰了。” 说着陈爸也回来了,陈妈让他也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会,再考虑找个护工过来帮忙。 等两人都走了,乔一钰将手里的饭盒和装果汁的杯子,轻轻放到床头柜上。 单间病房宽敞明亮,床对面挂着电视,甚至有张书桌和沙发,落地窗外还带一个阳台。 乔一钰挨着床边的椅子坐下了。 重新打量床上的人,她发现陈最身上除了病号服,只剩下黑白两色,黑发黑眉黑睫毛和没有一点血色的皮肤,像幅没有上色的线稿。 单薄甚至有些脆弱,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的陈最,她看得心里不太舒服。 他的呼吸声也很轻,屏息也几乎听不见,乔一钰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到他鼻尖下,停了好久才感觉到没什么热度的气流扑到她手指上。 垂落视线,发现他露在外面的左手缠着绷带,不是说伤口在腹部吗?怎么连手都受伤了? 她小心地碰了碰他绷带外同样没什么热度的手指,下一秒,自己的手指就被勾住。 乔一钰惊讶抬头,撞进他不知何时睁开看着她的双眼,那里面的颜色,也同样如墨漆黑。 “你……”她没敢动,怕碰疼他,“你饿不饿?我带了我妈煲的汤……” “没睡好吗?”陈最突然开口,说话时眼眸轻阖,像在积攒力气吐息,声音轻得仿佛一吹就散。 她不自觉鼻尖一酸,茫然道:“啊?” 他眨了下眼又闭上:“黑眼圈很重。” 乔一钰哦了一声,呆呆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他的弦外之意,重新问道:“你饿不饿?” 陈最闭着眼勾了勾唇:“那尝尝吧。” 乔一钰回身拿床头柜上的饭盒,随口问:“你得罪什么人了,怎么会受这种伤?” 她将饭盒一层层打开,斟酌几秒,先拿了乔妈准备最久的山药乳鸽汤,低头盛了一汤匙贴到唇边试了试,还是热的,又将其他的装回去免得凉了。 半晌没听见他回话,乔一钰抬头,见陈最正半垂着眼,无声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。 “?” 他这才慢悠悠地回答:“不是得罪你了吗。” 乔一钰捧着汤碗莫名其妙,又不能跟病号计较,再叁忍耐后,只收敛语气闷闷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 陈最直视她,白到几近透明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:“我死了,你就不用讨厌我了啊。” 梦里血色弥漫的画面似乎与眼前的人重合,热意涌上双目,愧怒交织,她强撑着低头掩住情绪,哼了一声:“那我可得谢谢那个人。” 陈最也没生气,只是语气遗憾道:“真不巧,大概没那个机会了,说起来,你还认识她呢。” 乔一钰拧眉抬眸,难以置信:“我认识?” 他停了一会没有说话,好像非常疲惫,再开口时眼睛仍然闭着:“如果你记得雷婷和曾梓雯,就不会忘记她……” 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