拥抱、亲吻,这是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,大家心知肚明,但却羞于启齿。晚上能睡在一个被窝,白天为什么不能在人前牵下手或是抱一下? “姑姑,你要去哪儿?这个草窝里面不就有鸡蛋?”小崽跟在后面追。 阿水回神,她又折返回去。 “阿水姑姑,我有个秘密,是喜事,但不能告诉你。”小崽乐滋滋地说。 阿水深深看他一眼,咋舌道:“你是个见过大场面的。” 她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,他已经毫不在意地掀篇了。 “什么喜事?你舅舅要娶媳妇了?”她问。 小崽得意地摇头,“没猜对。” 阿水瞥他一眼,她不猜了,憋死他。 小崽看她一眼又一眼,自己提着篮子跑了。 阿水大笑。 酷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热,赵西平舍不得小崽跟他顶着大太阳在田间地头挨晒,他一个大老粗,皮糙肉厚抗造,一天就是掉两斤的汗也没事,小崽就不行,他在地里晒半天搞不好能中暑。 “你娘有孕的事还没准,暂时不能往外说。旁人不知道这事就没法时时刻刻照顾她,我跟你舅舅又不能在家守着,你替我在家照顾你娘行不行?还有你舅舅的桑蚕生意。”赵西平跟儿子打商量,“等入了八月,你娘的胎相稳了,我再带你去地里和农司干活。” 小崽痛快应下,“行,交给我吧。” 在他殷勤地照顾下,半个月下来,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隋玉有喜了。 推迟的月事一直没来,隋玉越发确定自己已有身孕,宋娴来询问的时候,她愉快地点头承认了。 “生在你们家,这孩子是个好命的。”宋娴替隋玉高兴,“你也如愿了,惦记这个孩子惦记三年了,他可算来了。” “是啊。”隋玉摸摸肚子,“我怀孩子艰难,怀头胎的时候,我惦记了两年,客舍盖起来了,他爹升千户了,小崽才到我肚子里来。老二还挑剔,家里富贵了,他才肯投胎。” 宋娴看小崽一眼,小崽微囧。 隋玉摸摸儿子的头,说:“生了他,我才晓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” 小崽笑开嘴,他满足了,高高兴兴地跑出去玩了。 “你以后不离家走商了吧?”宋娴问。 “怎么可能,为什么不走商了?我还没去过乌孙国和康居国呢。”隋玉毫不犹豫地否决了,她不可能把商队一直交给奴仆负责,三五年还成,时间久了,奴仆在外当惯了主子,心里不一定能服她。她也不可能让剩下的十七个奴仆一直把持着商队的买卖,过个两三年,阿水她们四个小的再大一点,她肯定要把她们塞进商队,届时她要带队领着她们在关里关外走一两趟。 不过这些打算隋玉不打算讲给外人听,免得走漏了风声,让她跟奴仆们生了嫌隙。 “小崽跟良哥儿还没出关看过西域风光呢,等老二能吃能喝了,我把他留给西平照顾,我带小崽和良哥儿去乌孙一趟。客商们说乌孙国风景独好,天山脚下草场绵延千里,我得去看一看。”隋玉说,“等老二十一二岁了,我也带他关内关外走一趟。我带他们来到世上,再亲自带他们见见世面,生命和眼界都给他们了,往后的路就由他们自己选择。” 宋娴由衷地觉得能当隋玉的孩子是孩子一生中最大的幸运,她不敢再想,再想下去她又要陷入反省和纠结的情绪里。 “对了,我来找你还有一个事,你觉得我在城北买地盖房如何?总不能一直带着绿芽儿住在客舍里。”宋娴问。 隋玉诧异,“你城里的房子不住了?那可是你宋家的祖宅,送给绿芽儿他爹你甘心?” 宋娴失笑,“怎么会送给他?城里的房子是给从祖的,以后我跟绿芽儿住,黄安成跟从祖住,他们兄妹俩各养一个老的。” 说着,她的神色有些复杂,她没忘黄安成和从祖曾结伙排挤过她和绿芽儿,黄安成舍不得儿子跟她冒险出关做生意,却没怎么犹豫推了绿芽儿出来。对此,从祖跟他爹是沆瀣一气的。眼下他们父子俩虽然闹翻了,但到底有交心的情谊在,宋娴就单方面做主把黄安成判给儿子。 “也行,绿芽儿跟阿水交好,往后她住在这边也不缺好邻居。”隋玉一顿,她想了想,说:“我去找老牛叔问问,我看他手里攥了多少钱,要不要趁现在没人在城北买地,先给阿水挑一块儿好的宅基地。” “行,你去问,他要是买就跟我一起,买的亩数多好讲价。”宋娴赞同,“阿水以后要是不嫁出去,跟我们绿芽儿做邻居也挺好。” 隋玉过去的时候,阿水正在给老牛叔洗头,人老了身上的味大,她不想老爹遭人嫌弃,每隔两天就给老头烧热水洗洗头发,还天天盯着他洗澡换衣裳,担心他自己搓洗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