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尼克点了一个汉堡。“五分熟。” 冯盯着他咧嘴笑,笑里带着惊奇。“你不怕吗,虫子和屎?” 尼克耐着性子,说:“我不怕。” “随你的便。” “不要薯条。”尼克说。 冯眨眨眼,往后一靠。“妈的你疯了。这里的薯条很好,最好。我是说,最好的。” “那我要吧。”尼克说。 “你不会后悔的,狗娘养的。也给他来一份沙拉,他需要沙拉。同样的沙拉酱。”他转头看尼克,咧嘴一笑,“他们自己做的,你可以把那叫作‘两千岛沙拉酱’,好吃极了。” 尼克朝他冷淡地笑笑,给弗雷迪点了同样的东西。“两瓶啤酒。” “我也要,这个喝完了,露西。”冯说着敲敲酒瓶,虽然那个女人名牌上的名字是卡梅拉。她板着脸,转身走了。 尼克说:“谢谢你帮忙。” “我老板欠弗雷迪的。你发现没有,”冯的声音低下来,“他看起来像只青蛙?” “从没发现,没有。” “他真的像。嗯,很乐意帮忙,只是我不知道有多大帮助。” “你知道弗兰尼根酒吧?” “上个月在那里做了一些活儿。你做手艺活儿吗?” “差不多吧。我会做电工活儿、管道活儿。” “管道活儿?”他大笑,“妈的,我做框架活儿。我在那里,在弗兰尼根酒吧做活计。弗兰尼根这个老头子给我发了奖金,棒极了。他说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的框架活儿。总之,我开始在那儿晃荡,结识了一些人,调酒师啊,员工啊。”这时冯懒得压低嗓门了,“他们都不错,跟我们是一路人,你知道吧。不是从别的国家来的,就像你在很多地方见到的那样。”他朝露西/卡梅拉那边点点头。 尼克产生一种冲动,想去洗洗手。 “我说了,我跟那里的人认识了。大家喜欢跟我聊天,我很会闲聊瞎扯,这遗传自我的父亲。所以,我四下里打听关于弗雷迪问的事。根据事实推测,我拼出了这个名单,这里面可能有你要找的家伙。叫j.的人一大堆,叫南茜的什么消息都没有。但他们都找婊子的,跟人结婚了,或者正跟人搞着。哈,要不两样都是。给你吧。”他把外套拉到一边,伸手到口袋里掏纸条。 哦,老天,尼克着实倒吸一口气。 冯带了。 尼克看到一个小东西的木柄。那可能是一把小小的点三八手枪。 天哪,这可糟了。弗雷迪说他不可能带枪的。 也许冯忘了,或者在骗人。 尼克接过那张脏兮兮、软塌塌的纸。 “你还好吧,狗娘养的?” 尼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他四下里看看,没有别的人看见那玩意儿。 “还好。一整天没吃东西,我饿了。” “啊,好了,开吃吧。”沙拉被端上来了,两份都淋满了沙拉酱。一点胃口都没有。 冯盯着尼克,用大嗓门,用非常大的嗓门说:“结尾是‘k’,意思是‘intercourse’的四字母单词是什么?” 卡梅拉听到了;尼克知道这笑话是说给她听的。 尼克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你呢,露西?”冯问女服务员,她满脸通红。他大声说:“哈,答案是‘talk’!明白了?” 她点点头,礼貌地笑笑。 尼克赶紧开始狼吞虎咽,气都喘不过来了。 “慢点,狗娘养的。你会噎死的……你瞧见那个了吗?她没想出来。她不知道‘intercourse’也有‘talk’的意思。我闲聊瞎扯的就是这个,跟他们。” 老天哪,我跟一个持枪的男人面对面坐着。不,一个持枪的傻瓜。 无计可施,只能祈祷最好的结果。 尼克在浏览冯给他的那些名字的时候,用叉子吃了些东西,直犯恶心。杰基,乔恩,乔尼。总共十个。 “不怎么样的候选名单。”冯边说边嚼。有些沙拉酱直往桌上滴。 “不是的,伙计,这很好。谢谢你。”名字和一些地址、一些行业名称,什么名堂都没有。他只能多下些功夫,但他已经料定必然如此。 冯继续说:“从我的哥们儿和姐们儿那里打听的,这些家伙时不时去弗兰尼根晃悠。要不然就是以前去。对他们所做的事,几乎嘴巴都很紧。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。嘴巴紧,明白吧?” “好极了。当然。” 他继续吃沙拉,狼吞虎咽。 冯说:“狗娘养的,你真是饿坏了。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