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唤他阿离,这是五年多来,第一次有人这样唤他。 凤卿尘蓦然回头。 虞歌在轮椅上,对他笑得明媚,这就好像梦一样,好像凤卿尘睡了一觉,然后做了个有虞歌的梦一样。 “你们下去。” 凤卿尘的声音在颤抖,却依然充满着磁性,那些士兵们赶紧收好兵器,退出了大院。 虞歌还是笑着,就好像以前那样笑着,凤卿尘伸出了手,又像往常一样缩了回来。 “或许是我有些累了,所以看花了眼。” 凤卿尘揉了揉眼睛,眼前的人还在,歌儿那样的人儿,他怎么会认错,他只是害怕,害怕这一切又只是他的幻觉。 你知道的,在深情相拥之后,才发现那只是泡沫般幻影的时候,那样的疼,才是痛彻心扉。 可那束倩影就只是那样的笑着,她的那双眼睛,就如以前那般,让凤卿尘觉得温暖。 他一步步的走进虞歌,却又一步步的收了回来。 你看,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儿,他还是那样的害怕。 凤卿尘能指挥得了千军万马,能杀的了敌军大将,他唯一的软肋,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。 “阿离,你为什么,不愿意过来抱抱我?” 女子的声音好听,萦绕在凤卿尘的耳边,他这一刻,如遭雷击,站在原地,不知如何反应。 这怎么,还出现幻听了呢。 “阿离莫不是有了其她的心上人,觉得虞歌已然配不上你了。” “歌儿——” “是歌儿吗——” 凤卿尘喃喃自语,那模样,像极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,懵懂,不知所措,慌乱的四处张望的模样。 这样的人,他可是帝君啊!他可是云朝国那战无不胜的帝君。 “那院子旁边的栀子花可真好看,像极了白玉兰,是阿离采来送给我的吗?” 凤卿尘愣了,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,然后走到那束栀子花面前,小心的拿起它。 “阿离送过来给我,可好?” 凤卿尘点点头,又觉得在夜色朦胧,歌儿可能会看不清,便说了声:“好。” 虽只是一个字,却是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方才说出来的话。 虞歌伸出了手,凤卿尘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,然后将那几株栀子花,放在了虞歌的手里。 接触到虞歌那有温度的十指时,凤卿尘的情绪突然就奔溃了。 月色之下,他单膝下跪。 那眼角处的泪水,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。 他真的好怕,好怕这又只是一个梦,他受够了这样的日子,这样没有明天,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日子。 凤卿尘的身体在夜色里上下起伏着。 自从虞歌死后,他没有流过一滴眼泪,没有人知道,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苦楚,他并不是不够悲伤,只是他那一刻,好像不会哭了。 凤卿尘的心,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的疼痛,无数个夜里,他睡不着,只能一遍遍的起来,做军事防备图。 “歌儿——歌儿——我真的——真的好想你——” 那温润的眼泪打在虞歌的手背上,虞歌出了酸楚幸福之外,更多的是心疼,他从未见过阿离这种模样。 像一个小孩子般,单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