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魁!花魁!” 苏细:……等一下,这玩意是在选花魁? 顾韫章显然也听清楚了,他手里的瑶琴一下就停了,男人的面色有一瞬扭曲。 “今日的花魁已经诞生,就是这位……”老鸨朝顾韫章看去,“请问如何称呼?” 顾韫章面无表情道:“顾大。” “就是这位顾大娘子!” 顾韫章原本以为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,没想到,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噩梦之中。 “现在开始出价,价高者得顾大娘子的初夜权。” “噗咳咳咳……”苏细被口水呛到,咳嗽个不停。 她看着站在台上,在台下那些男人疯狂的喊叫声中面色越发阴沉的顾韫章,赶紧掏了掏她的小荷包,然后使劲力挽狂澜,“三两,三两!” “三千两黄金!” “我出五万两黄金!” 可惜,苏细弱小的三两毫无作用,要知道这可是她今日的全部家当。 那个假店小二甚至也欲出价,然后被偷摸着溜进来的黑衣人们脖子架刀给带了出去。 唉,美色惑人啊。 恰好这时,老鸨一锤定音,顾大娘子的初夜权由一位脑满肠肥的富商所得。 苏细眼睁睁看着那富商牵住顾韫章的大手手,在一片惋惜声中,两人相携上楼。 苏细眨巴了一下大眼睛,想跟上去,被拦在了楼下。 苏细十分担忧那位富商的安全。 果然,不消她吃一碗茶的时间,苏细身边就出现了一位衣饰华贵的锦衣公子。如果苏细没有记错的话,这分明就是方才那位富商的衣服。 苏细低头,看到顾韫章手上亮闪闪的十个宝石戒指,她猜测,这应该也是那个富商的。 “走。”顾韫章牵起苏细的手,引着她往外去。 “我们现在能出去吗?”苏细摸着顾韫章手上的宝石戒指,有些垂涎。 “天马上就要亮了,他们已经走了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?” “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,会在白天杀人吗?” 苏细想了想,那也不一定呢。 两人一道出了花楼,天际处已泛出一点鱼肚白。几丝朝霞被拉扯着,轻轻延展开去。 喧闹的花楼外,是较为冷清的街道。 顾韫章带着苏细一路回家,两人行在宽长的青石板砖上,从青巷出去,便能看到早起支起的小摊子。 摊子上冒出氤氲热气,浸着香甜饱满的味道。 顾韫章仰头看天,道:“到时辰上朝了。” …… 花楼一案,刚刚才当了没几日的太子就被废了。 苏细掰着手指头给这位太子数了一下,也就十天的功夫。 “啧啧啧,堂堂太子,皇家子弟,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。老奴可是听说这畜牲连宫里头的宫娥都没放过呢,若非大皇子发现的早,还不知要死多少人。” 听着养娘的唏嘘声,苏细想,这大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 如今,这位十日太子可变成了京师里头一等的笑话。而顾韫章也因着这件案子,被圣人赏识,擢升为正五品文渊阁大学士,正式入驻内阁。 暑气渐消,过了秋分不久,便是中秋。 甄家人收拾好行囊,准备在中秋前回姑苏。 甄家待顾韫章极好,视若已出。听到顾家出事,还千里迢迢赶来,虽然其中之一也是为了甄秀清的婚事,但不可否认,若无甄家的支持,便不会有如今的顾韫章。 甄家一行人在京师内也住了小半段日子。相比起处处繁华的京师,他们还是更喜欢姑苏。 顾韫章替甄家人安排好了马车,甄家二老爷先扶曲氏进马车厢,然后与顾韫章道:“瞧见你没事,我也就安稳了。日后,不管事成还是不成,甄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。” “你要是想回来瞧瞧我们,就回来瞧瞧我们。” “嗯。”顾韫章不是一个性子外放的人,他看着面前面容渐老的甄家二老爷,想起当年他赶着一辆马车,从姑苏风尘仆仆的过来,将奄奄一息的他和元初抱上马车的场景,下意识便攥紧了盲杖。 若有可能,他希望这一切并不会牵连到他们。 甄家二老爷看着面前不知何时长大成人的顾韫章,心中酸楚。 当年他刚刚将顾韫章和顾元初从顾家带出来的时候,一个孩子看不见,一个孩子疯疯傻傻,连饭都不晓得吃。 那时候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