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颌的血已经有些干涸,轻易擦不去,她使劲反复摩擦着嘴唇和下颌,直到嘴角变得更红,原本被咬噬的伤口结了痂,现在又被她狠狠地擦破。 那个侍女一惊握着何婧英的手说道:“娘娘不要这样。我去给娘娘打盆水来。” 何婧英苍白一笑,手指一松,那沾了血的白布落在地上:“不用了。” 她扶着墙,颤巍巍地站起来,撕裂的痛楚让她愈加清醒。 这里是东宫。这一切原本就是属于萧昭业的,包括她自己。 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。 她咬牙走了两步,那侍女赶紧扶住了她:“娘娘小心。” 何婧英扶着侍女的手站直,将自己凌乱的鬓发梳理整齐。她回头看着侍女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奴婢叫冬梅。” 何婧英说:“这名字不好,你以后就叫岁莲。跟着我吧。” 碎玉咚地跪下磕头道:“岁莲谢主子赐名。” 何婧英缓缓向东宫外走去:“今日的事,不准对任何人提起。”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厢情愿 昭阳殿中,范贵妃嗔怪地看着何婧英:“你说你,这么些日子,也不知道来帮帮我。巴陵王与新安王两个王爷的婚礼,新娘子总不能穿一样的衣服吧?喜服、头盖、凤冠霞帔,样样都要好的,还都不能重样的。你看这倒是让本宫怎么选?万一一个喜欢一个不喜欢,没得还以为本宫偏心了谁呢?尚宫局的那些人也是不长脑子,两个新娘子,珠玉却用一样的,这怎么行。” 何婧英听着范贵妃絮絮叨叨地说着,有些恍惚,好似旧时的日子又回来了似的。以前她就这样,时常到朝阳殿来,跟着范贵妃谈天说地,好让范贵妃找着理由喝点小酒。 那些生死一线的日子,好似就像一场梦一样。连同萧练都像是一场梦。 那日她从东宫出来,摔下台阶,发了高烧昏睡了两天。她醒来后时常恍惚,很多次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。若不是东宫里没有了淳儿和马澄,胖虎偶尔在东宫里叫上两声,她可能就真的没法分清了。 萧昭业对迁居东宫一事,可以算得上是仓促的。原本并不需要那么急的事情,他却非要在两日之内搬进来。迁居东宫的时候,何婧英病气都还没退,是被岁莲一路扶着进的东宫。 萧昭业还是像以前一样,不知道在朝中忙碌些什么。可每晚回到东宫,他就会走到何婧英的卧房里,强势的占有她。 一想到此处,何婧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 萧昭业每晚做那个事的时候,都像是急于想要证明什么一样。没有一次她感受到了欢愉。从一开始她就盼着萧昭业能快点结束。每一次结束后,她身上就会多一块青紫。 每一次完事之后,萧昭业又会卑微地求她原谅。 如果说白日的萧昭业还是以前的萧昭业的话,那么到了夜晚,他就像是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,另一个拥有着相同回忆却又完全陌生的人。 范贵妃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:“阿英,你说凤冠上红色的珠子坠什么好?石榴石吉祥,但是红玛瑙好看。”范贵妃抬起头,正好看见何婧英有些微微发白的脸,吓了一跳:“阿英,你怎么了?是不是病还没有好?” 何婧英回过神来,赶紧笑了笑:“早就大好了。” 范贵妃问道:“那你刚才想什么呢?” 何婧英说道:“我在想你刚才说害怕新娘子觉得你偏心,我倒是觉得王姑娘与长乐公主都不是这样的人呢。” 范贵妃责备地看了何婧英一眼:“这都是本宫好久之前问的问题了。本宫怎么觉得你自从来了东宫,就每天都不开心的样子?倒比你从刑部大牢出来那次脸色还难看。” 何婧英解释道:“可能就是搬到宫里不习惯。” 范贵妃听何婧英如此说,倒是觉得合情合理,叹口气道:“你以后可得习惯了。宫里就这样。吃的穿的用的,样样都好,但就是闷得慌。” 何婧英笑道:“你这么说话,就不怕被皇上听了去,怪罪下来?” 范贵妃虚点了点何婧英:“你看,本宫就是这样给闷着的。一言一行一不小心就要挨板子,严重点还连脖子上这颗脑袋都保不住。” 何婧英说: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