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这宫里,你这个统领后宫的贵妃娘娘也这样认为?” 范贵妃终于将那些喜服的图纸扔到一边,以手支额道:“贵妃娘娘又如何?就算是皇后也是一样的。你别看本宫得宠,指不定哪天摔下来,就摔得比谁还难看。” 何婧英连忙说道:“你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?” 范贵妃毫不在意地说道:“这后宫里的阴谋诡计多了去了,要是这么一句话就让本宫摔下来了,本宫这贵妃也就没有必要做了。” 范贵妃扫了眼身旁的侍女太监,挥了挥手。那侍女捧着图纸倒退着出了朝阳殿,将门轻轻关上。 范贵妃看着何婧英问道:“你可是在为了封太孙妃的事情烦心?” 还不等何婧英回答。范贵妃又接着说道:“有帮老臣真是不识趣得很,非要拿着你不是嫡女来说事。就像当年皇上想立本宫为皇后时一样,非得说本宫没有生下龙子。”范贵妃幽幽叹口气道:“但本宫拼着性命将芙琳生下来之后就伤了根本,那还有那个福气生龙子。不过这么多年了,本宫坐着贵妃的位置,皇上也没再封过皇后不是?” 何婧英微微笑道:“皇上是真心待娘娘。” 范贵妃嗤笑道:“什么真心待本宫。若不是因为武穆皇后,本宫怎么会伤了根本。” 何婧英一惊,有些诧异地看着范贵妃。 范贵妃说道:“丫头,本宫是告诉你,有时候让男人对你有愧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特别是能登上九五至尊的那一位。” 这句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。皇上还在位,怎可说另外任何人能登上九五至尊,即便是皇上最爱的孙子,亲封的皇太孙。 何婧英低垂了眼帘:“娘娘的教训,我记住了。” 范贵妃方才还有些严肃的脸,瞬间又和软了下来:“当初你嫁给法身,他还是个王爷,当然希望你们能夫妻恩爱,别的旁人打扰不得。只是他现在已经是储君之位了,与以前就不一样了。” 何婧英攸地抬头:“娘娘怎么忽然说到这个?” 范贵妃脸上闪过一次诧异的神色:“难道你不知道吗?太孙纳了徐家的小女儿,今日就要送到东宫来了。封号在册封大典同一天定。” 何婧英如遭雷击。徐家的小女儿?徐婉瑜的妹妹? 徐婉瑜的血在梅院都还未散,他便将徐婉瑜的妹妹接近了东宫? 何婧英心中寒凉,猛地站了起来。“娘娘,我先行告辞了。” 说罢何婧英几乎是跑着出了朝阳殿。 东宫的书房里,还点着浓郁的檀香。萧昭业正在处理一些奏章。他一见何婧英走到了书房来,就将手中的奏章放到一边。他直视着何婧英满是怒意的双眸,冷冷地问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 何婧英讥讽地一笑:“你不觉得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吗?” 萧昭业手一顿,眉头蹙了蹙:“你觉得我该给你解释?” 何婧英强忍着怒意问道:“徐婉瑜他做了什么你不记得吗?” 萧昭业冷漠地看着何婧英:“你是说她火烧懿月阁?” 何婧英五指紧紧地收拢藏在宽大的衣袖下。 萧昭业冷冷地一笑:“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。忘了吧。” 忘了?他竟然说忘了?何婧英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昭业。 萧昭业靠在椅子上,修长的十指交叉握在胸前:”何况这不是徐婉瑜,她不过是徐婉瑜同父异母的妹妹而已。“ 何婧英看着萧昭业深如寒潭的眼眸颤抖道:“你不恨她?” 萧昭业沉默半晌说道:“恨。她的确该死。但她也已经死了。” 何婧英:“那你为何还要娶徐家之女?” 萧昭业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微笑,看何婧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笑话:“她是她,徐家是徐家。徐孝嗣是尚书右仆射,他手里是有实权的。你知道我为什么以前养着徐婉瑜却不碰她吗?” 何婧英嚅嗫着说道:“你不是不喜欢她吗?” 萧昭业嗤笑道:“只有你们女人才会把爱挂在嘴边。徐婉瑜虽然只是庶女,但却是徐孝嗣的掌上明珠。为了能让自己女儿得宠,你猜徐孝嗣会怎么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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