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追问,认真吃菜吃饭,也借此婉拒了顾恒子敬的酒。 身为一县主官的严韬,平日忙于河安县的大小事务,待人接物方面大多交给顾恒子。这一顿饭吃下来,顾恒子也是应对从容。作为见惯人情应酬的人,他也懂得如何与人套些亲近。闲聊之中,顾恒子无意间提到了几年前的会试,谈起当年会试时才学之人如云的盛况,言语之中包含了欣羡。 隋程经这么一提醒,看向一旁吃相好看慢条斯理的李青林:“赵大人也是当年的试子,殿试第三。” 李青林但笑不语,慢慢地盛着汤,将离君瑶有些远的蒸鱼往她身前推了推。 顾恒子闻言,适时为李青林斟了茶,拿捏好方寸对李青林说道:“在下有幸,竟与赵大人同年参试。当以茶代酒,敬赵大人一杯。” 李青林不沾酒水,清茶倒是可以喝,他饮下小半盏茶。 其实当年一同参试的人,还有严韬,而顾恒子在会试之时就已落第,没有资格与李青林一同参加殿试。要说起来,严韬倒是与李青林更亲近些。 “在下无缘进入殿试,但也知晓当时殿试的盛况。听闻赵大人的答卷洋洋洒洒、涉笔成趣,让圣上与不少考官赞许。试后还有不少考上花高价买得赵大人文章欣赏,无不称赞。”顾恒子说罢,当真从袖中拿出一卷上好的纸来,他缓缓打开,笑道:“真不怕赵大人笑话,在下当年也花了银钱,买得大人的文章拜读。” 李青林不过看了一眼,“顾大人谬赞了。” 顾恒子识趣地将文章收起来,一旁的隋程眼疾手快,伸手夺了过去。想当着李青林的面念了几句,刚翻开时见一页写满字迹的纸从夹页中掉落出来。顾恒子急忙起身去捡,生怕被人看见似的。但那页纸好巧不巧,就落在了李青林身边。 李青林无意间看了几句,轻声道:“这文章倒是见解独到、既稳重凝练,又文辞俱佳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顾恒子,将其交还与他,“难道这是顾大人所作?” “不过是随便涂鸦而已,”顾恒子赶紧将文策收起来,“我当年会试落榜,到底是心头遗憾,所以想弥补弥补,故而平日随意写些文章练练手。” 隋程啃起鸡腿,“真想弥补,你再考一次不就是了?” 顾恒子有些失落地摇头:“自做了河安县丞之后,我与严大人同进同退,手上的事务繁忙起来,年岁一久就没心思再去应试了。何况严大人与我虽是上下属,但实则是知己。他既信任我,力举我做了县丞,我岂能离开他?”他顿了顿,又说:“不怕大人笑话,在下还想与严大人一同将河安治理好,借此创就一番功业。” 李青林点点头,缓缓的端起清茶小饮一口。 整个过程君瑶眼观鼻鼻观心,默默地吃菜喝汤。这几分光景下来,天色已经全黑了。吃饱喝足之后,还是要去架阁库看看文书的整理情况。县衙的大部分人手都被调集过来,重要的文书卷宗已分类清理好。县衙房屋并不多,能放置这些重要文书卷宗的地方有限。顾恒子似考虑了许久后,说道:“我平日休憩的房间还有些宽敞,不妨将这些东西先搬到那里去。” 于是又好一阵忙碌,将部分文书卷宗搬到了顾恒子平日临时休息的房间。 房间并不大,与严韬的休息室相邻,因常年有人居住整理,环境干燥舒适,采光也十分充足。 借着能直接接触的机会,君瑶与李青林也入了房间,顺手帮忙整理。负责清点的贾伯中也十分有眼力,将重要的文件往李青林与隋程手边摆放。 隋程指着一沓字迹糊成一团、纸张被水黏住,暂且还不能轻易分开的册子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 贾伯中恭敬地说:“大人,这是历年来县衙里大小官吏的脚色。”他指着最上方一叠,“这一份,似乎是知县大人的。” 一份脚色,也就是一个官员的履历,若是脚色被毁,那他之前的履历也不容易快速查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