扒着她家院墙的一只哈巴狗撞上了。 它正试着往院子里跳,在半空中被什么东西反弹在地上,看着她开门的瞬间,瞅着空档就要冲进去。 江汀根本没来得及反应,只听得一声哀叫,那哈巴狗又被什么重重甩了一米远。 它进不去屋子,索性赖在江汀后面,跟了她一路。 江汀没办法进地铁,只得走到无人处,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。 身后随即响起一声轻微的嗷叫,江汀转身发现这条尾巴消失得无影无踪,握着手中的打火机,有点想念她那个下落不明的爸爸了。 从小江汀就能看见四周不同形态的东西在讲话或是走动。 起先她没在意,后来与同学提及,才发现只有她自己能看见。 为此她替自己争辩过、证明过、尝试改变过。 她曾在汽车将要失灵时,告知了同学可能存在的危险,却在车祸后被当做嫌疑人监视了一段时间。 也曾在班级最佳情侣一方出轨时,私下提点过另外一方,最终只落得了个多管闲事不安好心的名头。 更有一次,在小区以孝顺善良闻名的男人身上看到恶鬼出没想提醒他时,要不是爸爸及时出现,那个男人呵…… 在江汀还未对这个社会形成认知时,她每一次提醒都是带着理所当然的善意。 直到后来,她才知道没来由的善良,或许在很多人眼里,都是别有用心罢了。 而那时,在家长的嘱咐及学校的传闻中,同学们不仅怀疑她有臆想症,还骂她是个倒霉的乌鸦嘴。出口不是危言耸听,就是带来灾难。 同学们的疏离和嘲讽来得很彻底。 直到江汀慢慢长大,逐渐学会守口如瓶、视而不见,爸爸带她换了地方生活,她才慢慢从这种铺天盖地的恶意里脱离出来。 幸运地是,江汀遗传了爸爸的好心态。 这些东西并没有将她压垮,很多时候甚至能比常人更欢乐。只是内心深处会排斥别人的亲近,并且始终不再将真心交付给任何一个人而已。 最重要的是,那些东西都不敢找她的麻烦。 就算黏着江汀,也不过是提些奇奇怪怪的要求,比如今天来拔根头发,明天让她给它们画点刺青——妖怪也分善恶和丑美。 担心她被吓着或被纠缠,爸爸给了她一只打火机,说只要点燃它,那些东西就会自动离开。 还没长成现在这样铁血无情的时候,江汀替这些并无恶意的东西担心,稚嫩的声音犹豫不决:“这样会伤害它们吗?” “不会,它只是暂时不能靠近你而已,爸爸向你保证。” 她这位神神秘秘的爸爸,从未说谎骗她。 为了防止还有别的东西跟着,江汀将打火机握在手心,转身进了地铁的人潮里。 适才的空气里,细嗅还能闻到极轻的烧焦味。 不知最近出了什么事,在江汀到公司的途中,又遇见好几次要缠着她不走的小妖怪。 等她上下调动着火机进电梯时,正好与里面的男人打了照面,她微微欠身维持着一名普通员工的正常反应。 江汀:“狄总好。” 狄降知的站姿很随意,眼帘微垂着,不知在想什么,并没有出声。 江汀按了楼层,站在稍前的地方,电梯里一时安静下来。
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