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摸着脸,明明之前姐夫对她和颜悦色,然而这两年突然冷淡下来。可母亲说了,她越长大越像她那死去的堂姐,为什么姐夫反倒对她冷淡下来。不是说姐夫多年不娶就是因为忘不了堂姐吗? 浩浩荡荡的队伍渐渐离开,徒留下忿恨不明的陆婉清在原地跺脚。 半响,见自家姑娘还是不离开,苏紫硬着头皮开口:“姑娘,咱们还去吃火烧吗?” “那么恶心的东西谁要吃!”陆婉清瞪她一眼,又满是嫌弃地扫一眼徐记卤煮店,扫到洛婉兮时视线忍不住顿了下,不知想到了什么了,怒气更甚,嫌恶道:“怎么会有人爱吃这种东西!”说罢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。 这仇恨拉的有点大,店内不少人露出了气愤填膺之色,但皆是敢怒不敢言。满京城谁不识凌渊凌阁老仪仗,这小姑娘一声姐夫也落在不少人耳里,能称凌渊姐夫的,想来是陆国公府的姑娘,惹不起! 洛鄂心里也不大舒服,只势不如人又能如何,他压了压火看向洛婉兮,却见她一脸的恍神,不由唤了一声:“四姐?” 回过神的洛婉兮对洛鄂抿唇一笑,在记忆里搜寻良久,总算是寻到了蛛丝马迹。当年公主娘便说,小十五长的倒是像你。如今一看,还真是像!不期然间想起了凌渊对着小十五时,连笑容都吝啬的模样。 洛婉兮笑了笑,低头问洛邺:“要不要吃糖葫芦?” 洛邺仰着脸儿笑:“要!” 洛婉兮便牵着洛邺去买糖葫芦,洛鄂一瞧也把自己那点疑惑抛在了脑后,抬脚跟上。 洛婉兮买了两串糖葫芦,其中一串自然是洛邺的,至于另一串。 洛鄂拿着被硬塞到手里的糖葫芦,摸着鼻子哭笑不得:“四姐,我都多大了。” “十四啊。”洛婉兮促狭的眨了眨眼:“还没成家都是小孩子。” 洛鄂大笑,正想说你不也是,脱口而出之际反应过来,赶紧收舌头,差点咬到了舌尖。 洛婉兮见他的脸猛然一阵扭曲,心念电转间便猜到了几分,不由好笑。似乎自从她退婚之后,家人在她面前便多了许多忌讳词,无奈之余,洛婉兮又觉窝心。 待洛邺将一串糖葫芦吃完,候在徐记卤煮的下人也来禀报,有空厢房了。一行人便原路返回。 还没走到,已经闻着味儿的洛邺深深吸了一口气,幸福的感叹:“好香啊!一定很好吃!” 被他逗乐的洛婉兮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发髻:“那你待会儿多吃点!” 洛邺重重一点头。 刚跨上台阶,洛婉兮忽然听见一阵细微‘咔咔’之声,下意识一抬头,就见悬在头上的牌匾摇摇欲坠。脸色剧变之下洛婉兮来不及多想,一把推开身旁的洛邺,自己也往后躲,只是为时已晚。在旁人的惊呼声中,洛婉兮惊恐的抬起胳膊,紧紧闭上眼。 只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没有来临,洛婉兮反而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以及痛呼声,她茫然了一瞬。睁开眼,就见店内东倒西歪了一片人,而地上赫然是那块本该砸到她身上的牌匾,此刻正中间插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。 洛婉兮彻底懵了。 吓得三魂六魄飞了一半的桃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过来,手忙脚乱的摸索着她:“姑娘,您怎么样?有没有伤到?” 惊恐欲绝的洛邺也从地上爬起来,泫然欲泣的扑进洛婉兮怀里:“阿姐,阿姐!” 听着他惊惧交加的声音,洛婉兮倏尔回神,搂着他的背安抚:“阿姐没事,邺儿别怕!”又对柳枝道:“你去看看,里面的人伤得可严重?”自己躲过一劫,却让那些人受了这无妄之灾。思及此,洛婉兮回头寻找仗义出手的恩人。 只见几丈外立着一人,一身青绿锦绣服,丰神俊朗,腰间的刀鞘已然空了。 这一刻洛婉兮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逃过一劫,而救她之人又是江枞阳。自己不想欠他恩情,可偏偏欠了一次又一次,一次比一次难,只觉五味陈杂。 洛鄂见洛婉兮和洛邺都安然无恙,稳了稳心神上前道谢:“多谢这位大人出手相救。”青绿锦绣服,正是锦衣卫官服。 江枞阳抬了抬手,收回目光:“举手之劳。” 对他真是一抬手的事情,可救下却是他堂姐的性命,他都不敢想,堂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他如何向祖母和母亲交代。不想还好,一想就是一阵后怕。洛鄂抖了个激灵,再一次作揖:“我们是临安洛氏,目前正住在尚云坊洛侍郎府。敢问大人名号,好登门致谢。” 其实洛鄂和江枞阳见过几面,毕竟曾经江洛两府关系不差,只是时隔多年,加上江枞阳的变化之巨,洛鄂连一点似曾相识的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