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唇角带着笑意,愈发显得潇洒恣意。 “阿峥?” “对。”秦璟倾身,视线锁住桓容,道,“容弟果然聪慧。” 桓容咽了口口水。 祸害有没有?! 甭管古代还是现代,这样的绝对是祸害,男性公敌,原子弹级别! 秦璟继续倾身,车窗突然被敲响。 桓容似从梦中惊醒,忙转身推开车窗,绑着绢布的黑鹰从窗外飞入,没等落下,突然间鸣叫一声,当场炸毛,翅膀扑棱两下,几乎是逃命般的飞走。 抓着一根掉落的羽毛,桓容看看秦璟,再看看车窗,满头雾水。 话说,这是鹰是来送信的,没错吧? 绢布还没解开,车里又没猛兽,它干嘛要跑? 第七十七章 璟甚慕 黑鹰逃出车厢,头也不回的飞走,临近傍晚方才归来,见到秦璟,依旧有炸毛的倾向。 彼时,宰杀的羊肉皆已入锅,洒了盐巴和胡椒,营地中弥漫着肉汤的香味。 士卒和役夫列队盛汤,运气好的,碗里还能多添一块骨肉。虽然肉已炖得酥烂,九成融进汤里,骨头上连的一层筋皮照样能解馋。牙口不错的话,骨头都能嚼碎吞下肚。 刘牢之有粮任性,大手一挥,杀了百余头羊。 厨夫肩膀搭着布巾,脸被蒸汽熏得通红。 抓着手臂长的大勺,两勺一碗,肉汤几乎要漫出碗沿。 有个年轻的士卒运气好,临到他时,恰好捞起一只羊蹄。厨夫“呦呵”一声,笑道:“你小子今日得了彩头,他日和胡贼厮杀,定能多砍几只耳朵!” 众人哈哈大笑,士卒到底脸嫩,抓起一只蒸饼,捧着汤碗走到一边。看到同里的老卒,就要将羊蹄让出,却被对方敲了一下脑袋。 “有得吃就快吃!” 老卒将蒸饼撕成小块,浸泡到汤里,美美的喝上一口,特意将年轻的士卒护到身边,道:“多亏有桓校尉,咱们才有这肉汤喝。永和年间,我随大军北伐,一天两顿,就没能吃饱过。” “肉汤?刷锅水就不错了。” “别说油星,盐巴都没有。” “瞧见厨夫腰间那两条布没有?想当年可不是用这个擦汗……” 老卒有滋有味的喝着肉汤,吃着泡软的蒸饼。见有几个刀盾手联袂过来,马上朝着年轻的士卒使个眼色,让他背过身去快吃。 “快些!” 有刘牢之的命令,前锋右军上下都能分得肉汤,想得块骨肉却难。 这些刀盾手膀大腰圆,目露精光,最为精锐。临到战时,都是冲在最前面,豁出命去和胡人搏杀。每次战后清点,他们的战功最高,伤亡也是最大。 类似的布阵传统一直延续到唐代。 只不过,那时他们不叫刀盾手,而是换了个专业的名字,跳荡兵。 因为他们的凶狠,无论弓兵还是长枪兵都惧其三分。要是他们动手抢,压根没处说理。 好在刘牢之治军严谨,几场军棍打下来,营中风气焕然一新。 刀盾手走到近前,见老卒的样子,忍不住咧嘴一笑,道:“许翁,作何这般防备,知晓是你族中子侄,咱们没那么不讲究。” 这番话出口,老卒松了口气,被他护着的士卒转过身,到底将两人的汤碗换了过来。 看到碗中的羊蹄,老卒叹息一声,几个刀盾手却是大笑,干脆捧着碗蹲在两人旁边,一边搭配肉汤撕扯蒸饼,一边道:“此子孝顺,难怪你护着他,许翁有福!” 老卒也笑了,不再推辞,几口喝干半碗羊汤,吃光蒸饼,抓起羊蹄啃了起来。 “许翁,我恍惚听到,你方才说起永和年?”一名而立之年的刀盾手道。 老卒点点头,道:“我刚和他说,早年间,甭管前锋军还是中军,都没有桓校尉这样的运粮官。当时吃的蒸饼,个头小不说,麦麸超过一半,能把嗓子划出血。汤就是刷锅水,盐布涮两下就当是有了咸味。” “可不是。” 一名刀盾手喝完肉汤,用蒸饼擦过碗底,不管肉渣还是骨头渣,一股脑塞进嘴里,鼓起半边腮帮子,照样不妨碍说话。 “我跟着大司马伐姚襄,别说一天两顿,一顿都未必能吃饱。” “要我说,今年是碰上好运。”另一名刀盾手道,“你是没瞧见,前锋左军吃的都是什么。” “还有那些州郡来的私兵和仆兵,听说顿顿都是半饱。” “府军倒是好些,终归是大司马和郗使君麾下。但我琢磨着,八成比不过咱们。” “那是肯定!”为首的刀盾手是个什长,脸上横着一条刀疤,极是狰狞骇人。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