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害。甚者,还能通过西域胡牵制氐人,令其腹背受敌,无法全力东顾。 当初秦氏坞堡被夹在胡人中间,四面楚歌,滋味相当不好受。现如今,也该让氐人尝一尝了。 “速查,有异样立即来报!” “诺!” 斥候领命,正要策马驰出。距离数十步外,忽然掀起一阵烟尘。 先往查探的斥候飞驰来报,凉国一行已靠近边境,正往此地奔来。 “郎君,车队护卫不到百人,身后跟着氐人,数量约有两队。” “两队?”不到五百? 秦玒本能觉得不对。 以张凉旧部的战斗力,仅凭两队就想拦截绞杀,分明是异想天开!以王猛对张凉的“重视”,绝不会犯下此等错误。 越想越觉得可疑,内中必有蹊跷。 秦玒下令仆兵收缩队形,长刀出鞘,随时提高警惕。 “这事不对!”秦玒对随行幢主道,“大君信中说,张凉旧部不下千人,纵然逃亡途中有所减损,也不该仅存一百。再者,氐人仅派两队来追,更是显得蹊跷!” “郎君是说,张寔可能投靠氐人,借机引秦王入瓮?”幢主问道。 秦玒摇摇头。 “氐人于张寔有灭国之恨,杀父之仇,他不会投靠苻坚。” “那?”幢主面露不解。 “我所有忧者,是凉国旧部背叛。”秦玒眺望远处,见到隐隐约约的马车和人影,眉间拧出川字。 真如他所想,张寔怕已经死了。 秦玒心存担忧,始终目视前方,自然未能留意到幢主骤然握紧的双拳,以及表情中闪过的一抹阴沉。 来不及多言,三辆马车已疾驰而来。 车后的护卫仍维持在百人左右,追击的氐人突然加快速度,似终于意识到事情紧迫,要将马车拦在境内。 “救命!” 见到停在边境的骑兵,贺野斤故意推开车门,大声呼救。 秦玒举起右臂,命麾下勿要轻举妄动。 “仆乃凉国旧臣。”见秦玒不上当,贺野斤狠狠咬牙,抓出被击昏的世子夫人,高声道,“世子为叛臣所害,我冒死将夫人救出!” 喊话间,氐人的弓箭骤雨般飞来,咄咄的钉在车上。 寻常马车不比武车,车壁没有夹层,最薄的地方能轻易被弓箭扎入。几波箭雨之后,三辆马车活生生成了刺猬。 见秦玒仍不上前,贺野斤心中焦急,抓着身怀有孕的世子夫人,开始破口大骂,骂秦氏不仁不义,不讲信用,身为凉国的盟友,此前诸多利用,此时却见死不救。 “小人!奸徒!” 贺野斤越骂越起劲,被他抓住的贺野氏在颠簸中转醒,看到眼前的情况,意识到前方是秦氏仆兵,顾不得自身安危,大声道:“休要信他,他已投靠氐人!” 贺野氏的声音沙哑,粗噶不似女子,显然是伤到了嗓子。 每说出一个字,喉咙间就如利刃划过一般,嘴角的伤口撕开,流下一线鲜红。她全不在乎,奋力挣开贺野斤的手,大声道:“世子已死!此间有诈……” 不等她喊完,氐人和护卫同时发难,箭矢如雨般飞向秦玒。 秦玒横枪挡开箭雨,怒视贺野斤,怒道:“你背主?!” 面具被揭开,贺野斤干脆不再演下去,一改愤怒的神色,将贺野氏提到身前,狡猾道:“是又如何?不妨告诉你,她是张寔之妻,腹中是张寔仅存的血脉。” 秦玒表情变了。 贺野斤得意大笑,“如何?秦氏许诺张寔护其血脉,如今人在眼前,你救是不救?若是没胆,趁早夹起尾巴逃走,到时候,全天下都会知道秦氏不过一群无胆鼠辈,背信弃义,见死不救,哪配称什么英雄!” “卑鄙!”幢主大声骂道,不顾秦玒阻拦,径直纵马上前,越过边境,冲向贺野斤的马车。 仆兵均被带动,除了秦玒的心腹部曲,一并随幢主冲锋。 “等等!” 秦玒神情骤变,不等声音落下,又一阵箭雨从两侧飞来,冲锋的仆兵未能靠近马车,已倒下数十人。 原来,早有氐人埋伏在土丘之后,提前挖出暗道,并以朽木枯草遮掩,斥候竟未能发现。 埋伏的氐人不下两千,陆续跃出暗道,跨过边界,将秦玒和部曲团团包围。 “郎君,我等殿后,你快走!” 二十余名部曲调转马头,呈半圆形护住秦玒。 “走?一个都别想走!将你的人头带去,氐主必定许我高位!” 贺野斤没见过秦玒,却能推断出他的身份。 此时此刻,正兴奋得双眼发红,在车辕上大叫:“抓住他,死活不论!”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