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动脑子!”司马曜瞬间爆发火气,“你就没想一想,司马道福还在姑孰!她是桓元子的儿妇!” “如果真照你说的办,朝中议论不提,司马道福必不会善罢干休!她如今受桓氏庇护,父皇大葬必定回建康奔丧,真照你说的办,她必定会大闹一场。你我还要借桓容的势力,这个时候和桓氏撕破脸,是自己把路堵死!” 司马道子很不甘心,却不得不承认,司马曜言之有理。 甭管司马道福和桓济怎么样,表面上看,她始终是桓氏的媳妇。 公然不遵遗诏,将主动殉葬的徐淑仪丢去城外喂狗,不只会刺痛司马道福,更会引来桓氏不满。并非桓氏多么看重晋室公主,而是会牵扯到新帝对一族的“态度”。 行出此举,是否是拐弯抹角羞辱桓氏?是否是在挑衅? 无论坐实哪一点,司马曜的皇位都将坐不稳。 再者说,就伦理而言,徐淑仪是司马曜的庶母。亲爹刚死不久就对庶母下这般狠手,事情传扬出去,天下人会怎么看他? 想到这里,司马曜不禁心头一跳,怀疑的看向司马道子。 对方是真的气昏头,对徐淑仪的两巴掌“念念不忘”,还是想借机给自己下套泼脏水? 面对司马曜阴沉的目光,司马道子不自在的动了两下,更让前者观出心虚。不由得在想,将他留在建康,并许诺琅琊王的爵位,究竟是找来帮手,还是给自己留下隐患。 若是隐患…… “阿兄?” “……无事。”压下陡然而起的恶念,司马曜沉声道,“徐淑仪的事你莫要再管。目前最紧要的,是查出金印下落。父皇入皇陵之日,百官哭丧。皇室宗亲和诸州刺使不能亲来,也会派遣国相州官。” 说到这里,司马曜顿了顿,压低声音,一字一句道:“遇上幽州来人,务必要代我之言,如果桓容肯扶持于我,他日可许他丞相之职!” “丞相?!他也配!”司马道子叫道。 “噤声!”司马曜表情一厉,“他怎么不配?” “他……” “他是南康大长公主之子,堂堂的淮南郡公,手握幽、豫两州,财力、兵力、人望样样不缺!传言桓元子病入膏肓,朝中无人能对抗郗方回。我不拉拢他还能拉拢谁?!” “幽州,如果我能掌控幽州……”司马道子喃喃道。 司马曜目光微闪。 “放心,会有那一日。” 司马道子猛然抬头,双目直视司马曜,“阿兄说真的?” “自然。”司马曜道,“等我坐稳皇位,撵走郗方回,桓容必成士族的眼中钉肉中刺。届时,大可联合朝中,寻个错处,将他降爵夺官。豫州可用来安抚桓氏,幽州自会交给阿弟。” “一言为定?” “一言为定!” 兄弟俩击掌为誓,同时仰头大笑,做起一场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美梦。 长乐宫中,褚太后放下道经,看着伏身跪在面前的阿讷,厉声道:“你再说一遍?” “回太后,仆得王皇后命,将入显阳殿伺候。” “显阳殿?”褚太后目光愈厉,“你这是要背叛我?” “仆伺候太后几十年,谨慎小心,兢兢业业。不敢言功劳,总也有苦劳。” 阿讷抬起头,再不见往日的恭顺,表情中带着讽刺,“太后是如何对仆,说丢就丢。不是幽州刺使大度,仆坟头的草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