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 桓容放下羽觞,无语半晌,暗暗嘬牙花子。 人的气质会有这么大的变化,很神奇有没有? 长的又是这样,犯规啊! 甭管怎么说,自己也是闻名建康的“人形花架”,不能失去“自信”。 对,自信! 其他的想法? 即使有他也绝不承认! 眼见酒坛见底,席间人都有了几分醉意。 部曲另开新坛时,秦璟忽然站起身,笑看桓容两眼,迈步走到场中,宝剑出鞘,当场挽了个剑花。 “好!” 众人喝彩。 秦璟望向桓容,笑道:“敬道可为我击节?” 嗯? 桓容正端起羽觞,闻言动作一顿,循声看过去,眼珠子转转,笑道:“好!” 看到这一幕,秦玚笑道:“敬道同阿弟莫逆于心,情投意合,玚甚是歆羡。” 扑—— 桓容当场喷酒。 “敬道?”秦玚满脸不解,“可是玚说错什么?” 桓容一边咳嗽一边摆手,他知道秦玚只是想说他和秦璟交情不错,彼此合得来,可乍听这句话,还是有点反应不及。 “无事,容有些醉意,酒喝得急了些。” 这个借口很蹩脚。 秦玚奇怪的看着桓容,面露疑惑。 桓使君镇定精神,尽量压下耳根热意。目及场中秦璟,不觉心脏漏跳一拍。 宽肩窄腰,身姿修长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 腰以下全是腿! 秦四郎仅是站在那里,便足以吸引所有目光。 对上秦璟的笑容,桓容眸光微顿,胸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干脆抛开顾忌,倒扣羽觞,轻轻敲击桌面,伴着古老的节拍,唱出一曲《秦风终南》。 “终南何有?有纪有堂。君子至止,黻衣绣裳。佩玉将将,寿考不忘!” 这首诗并不完整,桓容仅取下半首,于宴上击节唱出,明意赞美秦璟风姿不凡,即便有几分出格,但以时下风气而言,实在不算什么,反而显出几分洒脱不羁。 众人齐声喝彩,气氛更加热烈。 唯有秦四郎神情微动,舞出最后一式,长剑斜指,长袖翻飞。 袖摆落下时,四目相对。 桓容轻笑举觞,道:“秦兄满饮。” 秦璟上前两步,未令人舀酒,径直托起桓容手腕,仰头一饮而尽。 众人轰然叫好。 秦玚眼角微抽,无语的看着兄弟。见当事人全无所觉,只能默默的移开目光。 套路太深,非寻常人可以理解。 他还是喝酒吧。 第二百一十二章 醉酒二 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帐中文武皆有几分醉意。 彼此之间推杯把盏,武将捉对下场切磋。言是点到即止,然棋逢对手,从拳脚到短兵,再由短兵到长兵,甚至不顾风雪“切磋”到帐外,打着打着,就打出了几分火气。 许超赤红着脸膛,扯开衣襟,同夏侯岩对面而立。 早在长安宫中,他就看这小子很不顺眼。以为使君文弱,看不起幽州将兵?分明是傲慢自诩,目中无人! 既如此,某家就好好下下你的威风,让你见识一下,什么叫射石饮羽、颠倒乾坤! 周延同钱实西攻略阳,不在桓容身边。魏起又在守营,随行人中,许超的箭术最高,不能百步穿杨,也能一发双贯,寻常将领实难匹敌。 两人不顾狂风大雪,站定在帐前,命人在火堆旁立起靶子。随后各自取来强弓,张弓搭箭,凝视远处的靶子,数息之后,几乎同时放开弓弦。 嗡嗡声中,利箭劈开雪幕,撕开狂风,咄咄两声,扎在木耙之上,箭尾犹在颤动。 为风力所阻,箭矢飞偏,两人均未能射中靶心,都是面露不甘。连续射出三箭,落点十分靠近,最近的,相距靶心不过半寸,足证其本领超群。 士卒移来木耙,众人都是一番惊叹。 “许司马果然了得!” “夏侯幢主客气!” 看过靶子,知晓彼此不相上下,再射多少箭也是一样。许超和夏侯岩收起强弓,表面把臂谈笑,实则互相不服,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带着挑衅和杀气。 风雪变得更大,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。 众人当下移回帐中,厨夫送上热汤,汤里洒了胡椒和细葱,略有些烫口,却恰好驱散手脚的寒意。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