珩,可以说今日已没有自己命在了。若不是霍珩平时待将士推心置腹,班昌烨那回也不敢对花眠这么不敬。 他拉了几个人到霍珩面前赔罪去,都是一个帐篷里当时起哄骗了耿六的。 花眠侧卧于虎皮椅上,手里拿着一只香梨,凝神读着手里的兵书,对他们兄弟几个来这儿不闻不问,仿佛没有察觉。 班昌烨赔罪之后,在霍珩诧异地注视之下,又道:“实不相瞒,将军,我这帐篷里的好几个弟兄,当时都因为傅君集……唉,如今家门不幸。他们在长安早已举目无亲,是无法跟着将军回去的,还有一些咱们带出来的人手,本就是从临洮城调兵过来的,将军这回去了长安,怕是不能再回了,这些人迟早要跟着被编入雍州向大人的手底下,再不济也有安西都护接手,怕是要就地裁撤散了。” 霍珩确没想到,或许是近日被花眠此来这么一闹,脑中只剩下了退婚的念头,便没再想,他恐怕是不能再回来了。 “你们几个,去把萧承志他们都叫来。”霍珩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,弯腰替自己套上了双履。 班昌烨让身后的人去传萧承志、耿六等人。 片刻之后,霍珩的帅帐里挨挨挤挤待了二十几个男人,花眠再也待不下去了,便抱着香梨和书走到了帐篷外。 霍珩作为这支扬威营的主将,安置这些下属日后的去路他责无旁贷。在动身回长安之前,他必须把这件事料理妥当。 他在营中踱步了片刻,忽然抬起了头,“各帐的十夫长都到了是么?” 底下连绵的一片应声。 霍珩环顾四周,“今日你们回去,将自己帐篷里的人数点点。我要想法问向元圭要一块地,把你们都安置下来。” 陆规河抽了口凉气,神色惊愕。“将军,你不是还要去骗……” 霍珩皱眉道:“骗什么?地也骗,到时姓向的不会给你们找不痛快?我不在了你们几只烂柿子还不是任人拿捏,几个有胆气敢对抗雍州牧的?有就立刻站出来,我就甩手回长安,也不用操这种老妈子心了。” 帐中突然寂静无声。 霍珩早已料到,轩眉拧成了一道墨痕,望着他们。 “什么法子你们先不管,明天挑人跟着我去找向元圭谈判。以后地拿下来,愿意在雍州扎根的便留下,不愿意的,报名字给我,或是以后给向大人,我请旨让你们都回家去。” 他们山呼叫好。 霍珩望着这一堆相伴两年的将士们的脸,深深出了口气,再度感到重任在肩。 姓向的如今吝啬到连匹送他回来的马都不肯借,这确是难事。 作者有话要说: 向元圭:开口就要地要房子,你问问我雍州年年上涨的房价它答应了吗?(头脑不清醒) 第13章 人走了,花眠才抱着书回来,她的那身藕色衣裙,宽大的裙裾下摆上沾了一团湿润的泥。霍珩还以为她走远了,但花眠入里之后第一句便是问他:“你又夸下海口了?问向大人要地,你开得了口?” 霍珩一咬牙,“开不了口也要开,地我必须要来。” 花眠沉默地望了他许久,没再说话。这个少年有些地方的固执,是让人头疼之外又深深明白自己无法阻止的,这一点是皇上亲自告诉她的。 翌日,霍珩亲自带着人去了趟马场。 向元圭竟还未走,在场中晒着炎夏西北大地上炙热的太阳,左右打着扇看着曹参等人打马球,马场之中飞尘扬起,马蹄奔忽倥偬,往来啸急如风。忽又人来报,说是霍珩到了,向元圭手里没来不及片的瓜落了地,他侧过头,眉宇拧成了结,“霍将军可曾说来这儿做甚么?” 下属道:“霍将军说,来要一块地。” 向元圭闻言,大气一吐,“四十大板的伤就已经好了?可真是狮子口,我看他吃了这么大的亏,不咬回一块肥肉是不能甘休的。” 说罢向元圭急急起身,让曹参等人不必顾及他,他去去便回。 霍珩被向元圭的人拦在马场外,等得早已不耐,便要往里直闯。 向元圭走出篱门,霍珩已闯了进来。 自己家的宅院,三番两次地被人拿着当自己领地横冲直撞,向元圭也不可能开怀。他便立在篱门之外,望着霍珩道:“不知霍将军看中了我雍州的哪块宝地?将军你只管说来,要是拿得出陛下的批文,我给你也成。” 向元圭往霍珩身后一瞟,不过十几人而已,倒也不须惧他将马场搅得天翻地覆。 自从当年霍珩在酒m.BGmbUiLdINg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