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输液。”长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。 严臻拍拍长安的肩膊,看着宋医生说:“那就输液,需要多久,宋医生?” 宋医生抬腕看看表,“估计最快也得三个小时。” 等待宋医生开处方的间隙,长安指着宋医生桌上的一个相框,问:“这是您儿子吧?” 宋医生撩起眼皮瞅了瞅相框里戴着学士帽的英俊青年,从鼻子里哼了声,“嗯,不听话的娃娃。” 长安拿起相框看了看,“看着挺乖的呀。” 相片里的年轻人浓眉大眼,笑得极为灿烂。 “乖?嗤……”宋医生摇摇头,“你见过不声不响就偷跑去参军的娃娃吗?他本来毕业就能工作,人家企业是世界五百强,多少名校生挤破头也未必能够进去,可他倒好,非说要向什么优秀学长看齐,立志在部队干出一番大事业,竟把到手的工作给辞了。我得到消息的时候,他已经入伍半年多了,我爱人因此大病一场,就这样的娃娃,你居然还说他乖?” 长安尴尬地解释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” 宋医生摆摆手,说:“刚知道消息那会儿我的确想不通,电话里没少跟儿子吵架,可时间长了,看到他在部队里的喜人变化,再加上在非洲工作,经常会接触到像他一样的维和军人。”宋医生指了指严臻,目光变得柔和起来,“和他们聊得多了,那些刻板冷酷的印象自然而然就淡化了,对军人,尤其是维和军人有了全新的认识,尤其是前段时间南部省份爆发武装骚乱,我在新闻报道中看到中国维和军人的身影,觉得非常震撼,想到我的儿子也是他们中的一员,又感到非常骄傲。那一刻,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,这么多年,对儿子来说,我其实是个不称职的父亲,十几年来,几乎大半时间在外工作,与他很少交流,我除了吼他,好像从未静下心来倾听他的心声,了解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。” 宋医生叹了口气,摆摆手,“说的有点没边了,抱歉。” 长安笑了笑,指着相框里的人问:“能问问您的儿子毕业于哪所学校吗?” “清华,清华经管系。哦,他崇拜的那个什么传奇学长,就是从他们系出来的硕士生。”宋医生一边低头写处方,一边回答长安的问题。 长安朝严臻望过去,严臻冲她眨眨眼,耸耸肩膀。 她咧了咧嘴唇,笑了。 “塔塔,带这位病人去我的休息室输液。”宋医生叫来刚才那个黑人护士,吩咐道。 护士应了一声,指着门口,请长安和严臻跟她走。 长安起身走了两步,又停下,转头对宋医生说:“会不会太打扰您……” 毕竟是休息室。 宋医生摆摆手,“我值夜班不妨事,倒是你,挂完水早点回去休息,不是说明天还有重要的事吗?” 长安点点头,“谢谢您。” “客气了,都是同胞,能帮就顺手帮一把。”宋医生笑了笑,又问:“你负责的项目是?” “林贝镇as63公路项目。”长安回答道。 宋医生怔了怔,眼里渐渐露出敬佩的神色,他冲着长安竖起大拇指,“你很了不起,我的病人经常会说起那条路,njiayaamani,和平之路,没想到是你修的。” “您过奖了。”长安微笑。M.bgmbUilDING.cOM